己的呼吸,他真的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去说谢谢。
他咬着自己的手臂,在这个满是死气的地方悲恸哭到嘶哑。
短短半个月,他接连失去两个家人。
他没有家人了……
下午的告别仪式上,来的人很少。纪红樱和纪念念的遗像一大一小摆在一起。
熏香重得人呼吸不畅。
纪和颂沉默地回想这二十四年关于她的点点滴滴。
他是孤儿。
纪红樱是他的老师和监护人。
纪念念是她的女儿,天生有心脏病,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纪念念的父亲说要么离婚,要么把纪念念送到孤儿院。
然后就离了。
纪老师当时很难过,他就对纪老师说,不用担心,他可以姓纪,以后他照顾妹妹给纪老师养老……
纪和颂想到这里悲痛地弯下腰任眼泪流出眼眶。
纪念念在医院走的时候,这件事还被爆上了热搜。
当时好多人来采访她啊,问她有没有抄袭,问她有没有后悔……
她说她要告冬不冬,冬不冬就当天连夜道了歉,还说很愧疚,会补偿五万。
她把房子卖了,到处凑钱请律师告冬不冬还有那几个初中生。
但是……
纪和颂想着想着又哭了起来。
她把骨头砸碎了也只听到了一次回声。
“七七,”裴闲大喘着气从车站匆匆赶来,迈进门槛了看到纪和颂的样子却有些不知从何安慰起。
所有语言都那么浅薄。
他见过纪和颂那么高兴地从孤儿院走出去,见过他那么高兴地指着纪老师说,那是他妈妈。
就好像……曾经有多高兴,都注定会还回去一样。
多不公平,纪老师那么好那么善良,念念还许愿她的十岁生日是要一只大熊。
他慢慢走近,拍了拍纪和颂的背:“七七……”
纪和颂抬头看了看他,没说话。
“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儿,我帮你处理这里的事。”
他们的大学在外省,当时没有合适的火车票,纪和颂是不断换乘赶过来的。
“不用,”纪和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