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面部,没好气地说:“你真以为修复古画那么容易吗?如果能修,刘及又怎么肯三百万就转手?现在这画彻底皴裂,又僵硬又脆弱,完全经不起摆弄。而且,最重要的是,绢本修复工艺失传了。”
袅袅目不转睛地看着画,胸口起伏,显示她的情绪并不如表面那么平静。“既然如此,请你把画还给我,我自己去找人修复。你们的人,造出了这么精致的帘布,这么清晰的琉璃,总有人能修好画的。”
谢衍第一反应,不可以。
她把画拿走了,他岂不是人财两空?
他挡在了古画前,脸上堆着笑,“那是肯定的,时代总是进步的,工艺也在推陈出新。我们只不过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可是现代人,再也不用在丝织品上画画了,这个技艺,也就断层了。”
《九筵仕女图》流落在外,辗转易手,根本原因就是难以修复,袅袅心如明镜。
见她沉吟,谢衍转了下眼珠,语气也更加霸道:”况且这画现在所有权归于我,三百万呢,你不能说带走就带走吧。除非你连本带利还给我……至少五百万。”
无论五百万还是三百万,放在南黎王朝,同样是天文一样的数字。
袅袅直视着他,似要窥探他商人重利的本色,如此这般,和刘及又有什么分别?想了想,她竖起食指,像钟摆一样轻晃了晃。“如果我要强行带走,你,拦不住我。”
以谢衍的骄傲脾性,何时受过这样的威胁?他挑眉,混不吝的劲儿上来,“那你试试看?”
谈判的前提,是双方平等的关系。而谢衍认为,袅袅天然处于弱势。
然而下一刻,袅袅的手臂探出,来到了他的衣领,身形一矮,快如闪电,谢衍已经四仰八叉倒地,那叫一个狼狈!她拍拍手,云淡风轻,“好,我试过了。”
不过尔尔。
谢衍摔得七荤八素,直翻白眼!这特么到底是仕女还是悍女?善舞还是擅武?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太暴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