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落在了谢衍背着的盒子上。
“琵琶轻轻拨,千年匆匆过。大家都知道,杨贵妃舞姿是一绝,更擅长弹琵琶。传闻古扶桑正仓院收藏的五弦琵琶,就是她赠与的礼物。与谢先生你模仿的这一把,是同一批。”
谢衍弯了唇角,笑了。
“哎呀,只有善院长您,一口认定我这是仿品,外面的人都以为我背着臻品呢。”
善院长捏着胡须,哈哈大笑,“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从来只是看用在谁的手上。谢先生把赝品背成了国宝,那也是你的魅力。”
谢衍取下琵琶盒,拿出了赝品复古花纹琵琶,继而打开了里面的暗格。“请院长掌掌眼,这是赝品还是真迹?”
四个屏风画轴渐次呈现在眼前,谢衍将第三幅铺陈开来。
善院长和季部长目光炯炯,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这这这……《九筵仕女图》!”
苍老的手,在胸脯顺来顺去,国宝当前,血压飙升!
“快,降压药!”
当谢衍联系到季部长时,就贴心地叮嘱,记得带点小药。
之于他们这些博物馆管理者,国宝现身就是天大的事,身体可不能掉链子。
“老善,没事吧?”
吃了点降压药,善院长好多了,“幸亏提前打预防针了。我是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幅画。这纸张,这纹理,这纤维,与《栖梧赋图》一般无二。不对……”
老院长挑眉。
“哪里不对?”谢衍问。
善院长沉声,凝重:“十几年前,我去过金狮玫瑰王国,当时这画极其残破,病骨支离。金狮玫瑰博物馆根本就没有人能修。而谢先生你手上这幅,看得出修复的痕迹,可过犹不及。”
季院长拍了下善院长肩头,笑道:“老善,你也不想想,这画经了谁的手。锦瑟啊,古画回春,我丝毫不怀疑她的技艺。”
善院长固执地摇头,像拨浪鼓,“就算是锦瑟,也不该这个样子。浆糊的痕迹呢?总该有蛛丝马迹的。这个却像是没有经过战火和动荡的。”
这个,谢衍也说不好。
因为他从剧里出来时,怀中千年前的画化成了光点。他没有看见原画对旧画的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