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柴烧。
不，也许这不是死亡的状态。
他倏然睁开了双眼。
就没有然后了。
死亡的情况下，意识不该如此清醒。
人一冷静下来，就开始后悔。
他为自己找理由说：人不就是这样吗？再理智与冷静的人，也有热血昏头的时候。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做。
黄岐峥呢？
他心想。
这個过程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林群昏昏欲睡。
在梦里不能昏昏欲睡，可能他真的不是在做梦。
林群对自己这时候龌龊的想法没感到一点羞愧。
还是热血冲了头。
于是下一秒钟。
他的记忆在此中断，意识于此刻抽离而出。飘忽而起——
悔到不能自己。
他已经那么做了。
也看着眼前那本来越来越微渺的光渐渐变得越来越大，明亮起来。
而也是在这一刻，他眼前的光芒骤然炽盛。
但就在林群在这里这个不知道是梦还不是梦的黑暗里做自我检讨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的下坠停止了，黑暗之中，像是突然有一阵风浮起，无形地拖住他的身躯，让他从向下转为向上。
甚至这可能不是梦。
想着想着，林群就更后悔了。
——他无限接近了头顶的那个光点。
李杰又怎么样了？
楚幼薇被扯掉了一只胳膊，抢救及时的话应该死不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抢救及时。
于是更为悔恨不已，想要拍断大腿！
尤其是这一战，他得弄到不少经验和贡献点，这不是都浪费了吗？
要是那些视他为传奇的人知道他现在的想法，估计马上就要粉转黑，紧接着往地上狠狠地啐上一口。
睁开双眼。
他看见的是天花板。战地医院的天花板。
但他想要感受身躯、移动眼睛，都做不到，身躯像是不受控制了，动弹不得。
他现在似乎处在战地医院的“豪华”单人病房里。周围也没有其他病友。
周围也似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