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玉浅肆是碍于自己的身份,才破例让她进门。既然如此,说不定也可以早一刻解决此事。没想到自己还是白高兴了一场。
玉浅肆抬袖拂了拂桌面上的竹屑,依旧冷言冷语,理智得让人浑身发冷。
“马上就要宵禁了。郡主今日一早自南安而来。而且看这模样,应当是偷偷回来的。平日里你定是奴仆不离身,如今恐怕身无分文。若我不让你进来,待会儿要么被巡夜的兵卒抓住,要么被你家人抓住。无论哪个,对你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只是打算收留你暂住一晚,明日一早,你还是要去大理寺,同其他人一般走流程的。”
虞安宁连日来的悲伤、激愤、难过与动容撑着她一路从南安逃回了京城,但也在此刻听完这些让人窝心的话之后,搅得她五脏六腑痛之又痛。
终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刚开始只是默然流泪,玉浅肆丝毫未觉,只埋头自顾自忙碌着。
直到“哇”得一声大哭,惊得玉浅肆猛然抬头,却见虞安宁已经满脸泪水,蹲在地上环抱双膝嚎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不知指责着谁。
“你们你们都欺负我。”
玉浅肆连忙绕过桌案上前查看。
“还有你!你你也欺负我。”
虞安宁泪水涟涟,哽咽不停,“你以为你这样凶凶我,然后再给我一颗甜枣,我就会感恩戴德吗?我不管,你现在就给我放人。”
玉浅肆平日里看惯了那些拿着刀扬言要杀了自己的威胁,眼皮都不抬一下。可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被骇得茫然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随风正蹲在法谨堂外偷听墙角,听到里面传来郡主的哭声,心里对玉浅肆竖起了大拇指。能三言两语骇得京城第二纨绔放声痛哭,还得是咱人见鬼愁的司尹大人啊。
只是他没想到,他们的司尹大人才是里面被吓坏了的人。
玉浅肆看着虞安宁越哭越起劲儿,不知该如何安慰,抬眼看到自己方才买的点心,忙抓过来一颗递给她,放柔了声音,缓声安慰道:“别哭了,吃点甜的,会好受一些。”
待说完这句话,玉浅肆也恍若隔世。虽然她如今也知晓,吃甜只是逃避,但心中烦闷增多的时候,还是会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