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宠妾灭妻,人人都道是,夫人担心丈夫会将家财留给小妾所出之子,于是痛下杀手。
但夫人醒后,却说自己当晚压根没见过小妾。只是回自己屋子休息,刚进来便晕倒了。”
说到这里,伯懿惨然一笑,重复道:“她说她没杀人,你信吗?”
玉浅肆透过窗格,望着丝丝缕缕朦胧的日光与尘灰同舞。
轻声道:“这不合理。”
伯懿黑眸一震,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截了当地相信自己所言。
“第一,若是夫人担心地位不保,应该杀儿子,而非小妾。
第二,就算她妒忌心起,想杀小妾。明明有三天时间,她却偏偏选在第三日晚间,最有可能被所有人撞见的时间,这若不是蠢,就是疯了。
第三,再退一万步讲,她杀了小妾自己不离开,反倒把门锁起来,在里面装晕。这不是上赶着让别人将自己当做凶手吗?
若是她真想让自己的儿子继承一切,就不会将自己卷进去。”
伯懿讽然一笑:“可其他人更没有理由陷害夫人。家中只有夫人和那个——”
“——你是程家什么人?”
玉浅肆懒得再同他浪费时间,直接了当发问。
伯懿怔在当场。
他想到以玉浅肆的聪明,会联想到先后之事,还特意隐去了具体的年份。更何况,当年之事可是被下了封口令,杀了一批,病死了一批,老死了一批,几乎无人再得细节。
而他以为,就算她知晓了此事,也会同他一般隐晦,没想到,她竟毫不留白地当面点明。
她也着实太胆大了些。
“凶签案前,提刑司形同虚设,我闲来无事,查过一些旧案。确实,有关当年祈福殿发生之事几乎没有只字片语的记录。但你与程家的关系实在太密切了了些,让人不得不联想到先后案。”
她不耐烦道:“所以,你是程家什么人?”
“故人。”
玉浅肆像是不意外这个似是而非的答案,讥讪一笑。
伯懿见状有些着恼:“玉馆主既已知晓这是先后案,可敢接下?”
玉浅肆并不松口:“你还没告诉我,这珠子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