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悠芝对正在研究菜谱的青莲说:“青莲,你说奇怪不,前天三楼的包厢订满了,昨天只有一间包厢预定,今天又预定满了,这是什么道理?”青莲头也不抬:“我哪里知道,酒楼的客人,可是你最清楚了。”
悠芝嘀咕着:“真是奇怪了,好像都约好了不来一样。”虽然青莲表面云淡清风,其实心里也在嘀咕,皇上来繁楼,他肯定不会大张旗鼓的跟大臣说,我要去繁楼吃饭,你们都不要去吧?而且皇上微服出巡,是多么私密的事情,那些天天在酒楼喝酒作诗的朝廷才子,究竟是如何得知的呢?青莲突然觉得,那些做官之人,好高深莫测啊。
其实,那里是大臣们高深莫测,皇上来繁楼,自然是有人透露了风声,谁呢?出发前一天,在翰林院誊抄劄子的粱淮吉,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你们都说繁楼的菜好吃,明天我也去试试。好像是三楼最安静吧。”
就这么一句话,没人上前询问他跟谁去,也没人问什么时候去,大家就心知肚明了。粱淮吉一个小太监,他去繁楼吃饭,有钱吗?预定一个包厢,什么也不吃,就是十两银子,再随便点几个菜,五十两银子没有了。一个底层太监,他舍得拿几十两银子去繁楼吃饭?
官场的门道,青莲是看不懂的,可是天天伴君如伴虎的臣子们,很懂啊,粱淮吉都说得那么明了,你还往枪口上送,不是找死吗?
去了一次繁楼以后,粱淮吉发现皇上有些奇奇怪怪,总是旁侧的打听一些繁楼的事,比如:淮吉,你说一个小女子,如何能撑起那么大的酒楼?比如:淮吉,这么优秀的女子,应该配一个什么郎君?
粱淮吉很苦恼,他一共就去过一次酒楼,而且皇上自己也去了。皇上问的,他也不知道啊,可是又不得不回答,只好冠冕堂皇的胡说:古有花木兰,今有方青莲,都是女中豪杰啊。至于姻缘嘛,那得看缘分。粱淮吉在宫里多年,别的没有学会,打圆场是一把好手啊,把青莲比作花木兰,总没有错吧,随缘也没有错吧,再说了,我一个太监,你问我姻缘,我是真不懂啊。
皇上每次都是笑,总是陶醉的笑,粱淮吉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最后,问得多了,粱淮吉只好出了一个主意:“官家,您还不如自己去问呢,既然繁楼的酒好喝,再去一次呗。”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