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自走到书案前。
案桌上的莲瓣兰正垂在花枝之上,含羞隐于繁叶之间。
“此处布置都是殿下亲自安排的,郡主若有什么不喜欢或缺失的尽管告诉奴婢。”芙蕖面带讨好,上来搭话道。
流萤也帮腔:“是啊是啊,奴婢们进府多年,还没见殿下对哪个女子这般上心,郡主与殿下乃是自小的情谊,是旁人都比不上的。”
“这里里外外,从上到下都让人觉着恶心,我若说都不喜欢,可能全换了?”清仪语气冷淡道。
芙蕖和流萤闻言皆愣在当场,还是芙蕖先回了神,为难道:“这可是殿下亲自……”
“罢了,都出去吧,没事莫要来扰我。”清仪早知是如此,转身不再搭理两人。
芙蕖和流萤对视一眼,只好退下。
见两人离开,清仪就着窗边的小凳坐下,宫中形势不明,她也绝不信齐樾如此轻易便殒命漠北。
就算他真的……她也必要为他报仇。
可如今被困在三皇子府中,她要如何才能脱身?
这整个三皇子府,能帮她,愿意帮她的,恐怕只有一人。
入夜,清仪已在窗边坐了两个时辰。
楚峥来时便见她撑着额角,已然睡熟了。
他们见面总是怒目相视,他已经好久没见过如此平和的她。
清仪闻到熟悉的熏香,条件反射般睁眼往后退去,险些就要从凳上摔下。
楚峥一惊,刚想伸手,却见她自己已经稳住了身形,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楚峥却并不恼怒,饶是她再怎么抗拒,她如今也在他手中。
“你兄长已经归家,他受了些伤,你若指望着他替你做什么,恐怕够呛。你父亲是明事理的,倒是你那个二弟弟有些棘手,不过他位卑言轻,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只是樾王府虽后继无人,却还是要留些体面,若让你二弟弟闹大了,樾王府的脸面可丝毫保不住。”楚峥绕过清仪,在桌边坐下,一边为自己斟茶一边缓缓道。
清承……穗仙怀有身孕,他是万不可出事的。
清仪握紧了拳,指甲嵌入掌中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