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现在吗?”
“现在。”
楚昭云回着话,她并没有明白楚鹤亭的意思。段景曜听明白了,宽解道:“鹤亭兄放心,我们挖的是自己的坟,就算旁人看见也说不了什么。”
楚昭云这才明白。“大哥放心,阿公是仵作,他知道我要干什么,不会怪我的。”
“唉!”
楚鹤亭也不含糊,楚昭云说现在,那就现在。他立刻掏出了背了一路的工具,分给了段景曜和楚昭云。三人齐力,很快就看见了棺材板。期间,并没有人在附近出没,楚鹤亭有些惭愧,是自己多虑了。又听段景曜叫他:“鹤亭兄,同我把棺材一起抬出来,不然棺材盖不好开。”
二人用力将棺材抬了出来,楚昭云也搭着手。三人使劲使到脖子额头上都爆出了青筋。抬出来后,又将棺材盖推开。“大哥,大人,你们退后些。”
没有经验的人,楚昭云怕他们吸入有害的东西。含了苏合香圆,遮了面,楚昭云走近了棺材。只一眼,她就哭了出来。阿公的尸体早就腐烂,能清清楚楚地看见整颗头骨都与身体分离。她无法想象,刽子手挥刀之后,阿公的头颅滚落在地是何种场面。那是活生生的人,是她活生生的阿公啊!楚昭云后悔了,她不该答应祖母,如果能查清真相还阿公一个公道,她就算丢了性命又如何?可查清真相阿公也回不来了!她恨!任由眼泪流着,楚昭云想起了阿公以前说过的话。当仵作也好,推司也罢,切记要公私分明,哪怕地上躺着的是自己的亲人,也不能被情绪控制了自己,要冷静客观的验尸。对于仵作来说,验的是死者,而不是亲人朋友!楚昭云发现,她做不到。一边哭着,楚昭云一边检查着阿公的尸体。通过身上几处旧伤,她确定了是阿公。死因是头被斩下,并无其他新伤。有了结论,楚昭云便将阿公的遗体整理好,准备重新下葬。段景曜和楚鹤亭二人见楚昭云验完了,便上前去推着棺材盖。又将棺材放进了坑里,重新埋上了土。一番动作后,日头已经到了头顶正上方。楚昭云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是阿公,被斩首死了,也没别的线索了。”
“逝者已去,节哀。”
“嗯。”
楚昭云不欲多言。现在的感受之下,她才明白,原来人的悲欢喜乐真的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