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妹妹莫要伤怀,妹妹值得这天下最好的儿郎,肖承那竖子算什么!”
韩言芷将头侧向另一边,任由泪水从眼角滑落。“我想自己躺一会儿,爹爹娘亲和大哥都回吧。”
她无话可说。他们根本不懂她。她年少的期许全都放在了肖承身上,哪是一句更好的亲事就能抹平的?“郡主,郡主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千红等人都走了,才敢带了哭声。韩言芷侧头看向千红,握住了她的手。哭道:“千红,只有你明白我。”
“郡主同承哥儿……”她如何能不明白?她自小就服侍郡主,明白郡主对肖承的每一次心动和思念,更明白郡主此时的伤心和绝望。主仆两人狠狠哭了一通。千红以为哭完,郡主也许就能慢慢释怀了。可是并没有。自从得知了肖承的死讯,郡主一病不起。在床上整整躺了半个多月。一碗碗苦药下了肚,病症是没了,可人也消瘦了下来。脸上更是不见笑意,成日里郁郁寡欢。初秋的一天,晋王妃来寻了言芷郡主。说是找了相国寺的大师来为郡主叫魂。还说那人颇有神通,远近闻名,定能治好她的噬魂之症。人已经到府上了,韩言芷便去见了。反正见不见的,也没有区别。“娘亲说得对,我的魂已经飞走了……”韩言芷喃喃自语,进了正厅。看见静坐的和尚,便坐到了他对面。而正捻着佛珠的静檀,睁开眼看向言芷郡主后愣了一愣。他原是不出相国寺的,是晋王妃苦苦哀求说她的女儿成日里像丢了魂似的。上天有好生之德,僧人亦有慈悲心肠。他这才来了晋王府。只是一见到言芷郡主这了无生气的模样,他就理解了晋王妃。“阿弥陀佛,可怜天下父母心。”
“可怜?谁不可怜?这世上皆是可怜之人。”
韩言芷自嘲一笑。这故弄玄虚的和尚,以为转一转手里的珠子就是大师了?韩言芷心下疲乏,不再看他。静檀却看透了韩言芷,什么离魂之症,只不过是个伤心人罢了。若是她自己想不通,他可以指点一二。“施主信什么?”
“我什么都不信,也不信你。”
静檀自说自话:“世人有六信,信自信他,信因信果,信事信理。”
韩言芷一愣,轻声说道:“我不信命,只信我自己。”
静檀又将六信换了个说法:“信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