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擦了黑,风也愈发寒凉,韩若江吩咐人先带方哥儿去吃晚饭。
只是他未曾开口,其他人也不敢动,只得站在院子里吹风受冻。
楚昭云看见白氏时,已经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刚失去了爱人的女子,显然哭得有些狠了,双目浮肿,脚步发虚,风再大些恐怕就吹得她走不成步子了。
等女子站定,楚昭云细想,问就问个出其不意,让白氏没有思考的机会。
立刻开门见山问道:“你收走了枸那花的种子,是做何用?”
在白氏脸上,楚昭云明显看见了慌张,这一刻,她确认了韩清儿说的是实话。
只是白氏的慌张并未持续几息,只愣了愣神,反问道:“楚大人是说大哥大嫂院子里的枸那花?”
“正是。”
“我是见过那枸那花,但我不曾收走过什么种子。”
听白氏这般说,张氏张了张嘴,可一想父亲还没说什么,她也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但韩清儿毕竟是个孩子,见白氏否认收走了种子,她便着急地证明自己没说谎,“三叔母收了好几次种子,我都看见了,我真的都看见了!”
白氏用帕子掩面猛地咳嗽了几声,随后才说:“清儿,我从没拿过什么种子,清儿为何这般说,可是有什么人教唆你?”
“三弟妹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还会教孩子撒谎?”韩其佑不悦道。
白氏也气急,她本来也怀疑自家女儿为了出风头撒谎,可眼下这番情形
,也容不得白氏把脏水往他们身上泼,阴阳怪气道:“寻常人听见清儿这么说,只会问清儿是不是记错了,三弟妹倒是好,上来就是清儿受人教唆,教唆什么?三弟妹似乎在心虚啊,这般急不可耐要把脏水泼出去?”
“大哥大嫂别生气,我只是觉得清儿无缘无故这般说,定是有什么原因,大哥大嫂何必生气……”
白氏说话时,微微弓着腰,眼神里有藏不住的哀伤。
她姿态摆得极低,对韩其佑夫妇并无任何不敬之意。
落在他人眼中,难免惹得一片怜惜,一个刚死了男人的女子,悲伤之际还要遭受盘问,实在是太过可怜。
可这副模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