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汴京城里,和她相关的,还有一人。
楚昭云去了程氏医馆。
好在后院里见到的,是清醒的程轻澜。
几日不见,程轻澜憔悴了许多。
程轻澜想到前些时日醉酒的自己,面上有些羞赧,“昭云,你来抓药的吗?”
“我过来看看你,看你好像已经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程轻澜低了低眸子,声音不算难过,“是我对旁人抱有了太高的期待,怨不得任何人,只能怨我自己。”
“那你跟她?”
“不去找她了,其实她早就给了我答复,是我自己不死心罢了。经此一事,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
楚昭云安慰道:“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自己要学会排解。”
不过她看程轻澜这模样,不像是真的想明白了。
倒像是自欺欺人的逃避。
但她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是不想程轻澜放纵自己醉酒伤身而已。
或许忘记旧爱,需要新欢,或者需要时间。
情爱一事,外人终究是帮不上忙的。
确认了程轻澜不再醉酒,楚昭云便回了伯爵府。
她也没有再多的话和程轻澜说了。
楚昭云甚至私心地想,幸好程轻澜经历了这样一段情,否则她心中终究是觉得自己欠了他的。
关起门来,楚昭云将程启的供词、高沛的册子以及从衙门偷来的手稿纸都誊抄了一遍,又将阿公之死、曹家之搬迁以及衙门卷宗消失一事,从头到尾整理成了一份诉状。
等她将所有证据和线索罗列在纸上后,已是深夜。
楚昭云平躺在床榻上,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有预感,明日见到段景曜,少不了一番唇枪舌剑。
和她珍重的人告了别,心中便没什么好牵挂的了。
……
一夜的养精蓄锐过后,一大清晨,楚昭云就等在了伯爵府门口。
等见到段景曜,两人一同去了白泽家。
白泽不顾段景曜的反对,停了一天的课业。
三人坐在桌前,气氛有些凝重。
良久的沉默后,楚昭云给了白泽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