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沛双膝火辣辣地痛,手更是止不住地颤抖。
连忙磕头认罪:“是,臣因旧事瓜葛心中生了恨,臣认罪。陛下,高骞对于此事全然不知,陛下明鉴!”
“你父子二人草菅人命,自去大理寺领罪。”
“是。”高沛眼里含了泪,重重地磕了个头。
他衷心了一辈子,做了这等鲁莽之事,眼下这般去大理寺领罪,已是陛下开恩。
磕完头,高沛便立即拉着一头雾水的儿子出了御书房。
楚昭云着急,正想开口阻止,高沛尚未说出他与十四年前之事的联系,可转念一想她又闭了嘴。
陛下让高家父子去领罪,领的是杀她阿公的罪,这也代表着,十四年前的事,盛仁帝并不打算推到高沛身上。
她迅速理了一遍盛仁帝的话。
他一边说他们查错了,否认自己的罪行,一边又不准备让高沛替他顶罪。
究竟何意?
进御书房之前,她的那股恍惚之感再次袭上心头。
只是这次也一样,她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就听见段景曜一字一句说:
“陛下,究竟为何杀我姐姐?难道你们之间的恩爱都是假的吗?就算感情出了问题,陛下大可废后,大可将她贬去冷宫,何至于要让她喝了毒酒,又受了病重的折磨?”
堂堂七尺男儿,说着话,已然带上了哭腔。
只要一想到段婧的笑颜,段景曜就没有办法不恨盛仁帝。
口口声声说着爱,转头就给人喂毒酒?
话落,御书房里落针可闻。
内侍恨恨地看着段景曜,楚昭云一是怕段景曜势弱,二是自己也有此一问,开口道:
“世人皆言陛下宽厚仁慈,可陛下又为何牵连无辜,当年侍疾的女子,是既无爵位也无官位,可她们也是天下的百姓,是别人的母亲和女儿,陛下又何至于牵连这般多的无辜之人!午夜梦回之时,陛下难道良心不会不安吗?”
恩爱、毒酒、病重、百姓、无辜……这些话像是锋利的刀,一把接着一把狠狠地插到了盛仁帝的心上。
他还来不及开口,一阵气血翻涌之感便淹没了他。
“陛下!”
两道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