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庄头解释:“矿主勿怪,萤儿性子直,她只是想表明自己能为了矿上受委屈,绝没有威胁矿主之意。”
话虽这般说着,可老庄头隐隐抬起了下巴。
在场诸人,谁都能看出他心里底气十足。
仗着自己多年来独自掌管着矿上的废料,他自以为矿主离不开他?
奈何庄萤全然不了解段景曜,他在炼铁场子里跟庄萤说过,大可看看谁先被矿主赶出去。
他没有在虚张声势放狠话。
有件事,他从偷来的账本上发现了端倪,又在矿下得到了验证。
“矿主,我有事要禀。”段景曜悠悠开了口。
张屈颔首允准了他这不合时宜的禀报。
“前几日矿下有争执,我带人去平,却发现了另一桩事。矿上的废料,原本应是以二十文一斤卖给城西小矿,想必矿上账房先生所知也是如此。”
闻言,老庄头身形微晃,方才还趾高气扬的人立即没了架势。
这一动,被张屈看在了眼里。
张屈厉声道:“小楚,你接着说!”
“我下矿时发现矿洞所出废料与炼铁场所知废料数额不对,前几日正巧碰上老庄头出废料便跟着去看了看,原来老庄头把一半的废料卖给了城西小矿,另一半的废料以十五文之价卖给了其他小矿。”
袁青惊呼:“矿上每次出废料都有几千斤,五文的差价可不小!”
段景曜不以为意地开口:“只是不知……只是这差价问题,还是说另一半废料的银
子直接进了老庄头的手里?”
“你,血口喷人!”
“为何今日才说?”张屈眯眼看向段景曜,似乎在猜测段景曜的用意。
段景曜丝毫不心虚,理直气壮说道:“我才来矿上不多时日,知道了这等大事很是惶恐。而且老庄头在矿上这么多年了,我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矿主的意思,他敢这般瞒上欺主吗?所以我不敢说,怕给自己惹祸上身。”
张屈没再质问段景曜,一个刚出头的小工知道了老庄头的秘密不敢说,他没理由不相信。
然而张屈也没有质问老庄头,只是冷眼看着老庄头。
老庄头不由自主地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