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一抖。
他发了一身虚汗。
自以为一切天衣无缝,因此他根本就没想到会有事发的一日。
秘密猝不及防被人揭穿,他闹中一片空白。
矿下出废料的量,亲手采矿的兄弟们心里都有数,只要和账本一对,他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
他忍不住揣测着矿主,不知矿主会如何惩治他……
下一息,屋里响起了庄萤的声音。
直到此时此刻,庄萤还以为段景曜是在虚张声势,她根本未曾察觉的身侧的人早就开始瑟瑟发抖了。
她生气地指着段景曜:“矿主,他这是在混淆视听!”
老庄头吓得恨不得捂住庄萤的嘴。
张屈根本不理会庄萤,他又看向袁青。
袁青会意,转身离去。
楚昭云看了段景曜一眼。
很明显,矿主生气了,这是让袁青去对账了,可段景
曜偷了账本……
段景曜回了个让楚昭云安心的眼神,账房先生平日里只以誊抄本示人,他偷的是锁起来的真本。
楚昭云适时开口:“矿主,查案的事……”
“先回去等着吧。”张屈冷声开口。
虽未点名,但说的是谁,等的是何,众人心知肚明。
老庄头回过神来,连忙拉着依然满脸不忿妄图开口的庄萤退了出去。
顷刻间,屋里只剩了楚昭云段景曜和张屈三人。
张屈缓了一会儿,压下了心里的气后才问道:“查出什么了?”
“三头家和四头家当夜里一个在矿下,一个在与人喝酒,眼下只有安氏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知二头家和安氏夫妻感情如何?”
“安氏?”张屈显然没有怀疑过安氏,听楚昭云问,他认真回忆,却猛然发觉自己全然不了解,“不知……不过二弟是个直性子,若是和安氏之间有龃龉,他憋不住话的。没听说过,想来他和安氏应是琴瑟和鸣。”
话落,张屈又想了想,事到如今也没什么话是值得遮掩的了。
他接着说:“不管是在矿下还是在喝酒,难保没有落单的时候,悄悄离开半炷香的时辰,未必不能成事。”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