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铺子都要来结旧欠,旁的不说,单三月初三女儿节大妹办的那场及笄礼,酒水是相熟的铺子送来的,还能欠一欠,凤钗是老呈祥定做的,必要结算给他们的。我把银子给了太太,人走了也算是眼不见为净。”
王才叹气说道:“就一时有了银子,怕是也不会去还旧欠,你信不信这会子大少奶奶撺掇着太太办赏会呢。”
座中一位着灰布阑衫的少年,趋前施礼道:“小可长洲县费悦,敢问兄台可是要去太仓州城。”
蓝衣少年还礼道:“在下王恒,正是去太仓州城。”
费悦道:“小弟奉了母命,去州城投亲,因不认得路,冒昧求与王兄同道而走。”
小才洋洋得意道:“小费先生,算你问对人了,我王才可是太仓老土地,州城里几条桥,几棵树,几户人家都清清爽爽,包你寻到贵亲。“
费悦拱拱手,道:”有劳小才哥了,我那表亲住在西门内皋桥下
三人谈谈笑笑,步履适中,不觉走出数里地开外。
突然费悦神色慌张道:“哎呀,我带着的一箱书忘记在茶肆了,真真斯文扫地。”把身上背着的蓝布包袱塞给小才,喊道:“王兄只管前行,我去取了就来。”
小才皱皱眉,道:“真是个一根筋,你待会自己沿着官道追上咱们。”说着拉上王恒就走。
二人徐徐而行,约莫一柱香时间,还不见费佑追来。
王恒道:“就在这等等他吧,保不准书箱太重。”
却见官道上三四骑纵马奔来,均是劲装打扮的魁梧男子,腰悬佩剑,样貌粗鲁。
几人瞥见王才身上背着的蓝布包袱,下马走来。
为首的一人满脸浓须,马鞭指着小才,喝道:“包袱的主人呢?”
小才望了望那几名男子,吃了一惊,用手指一指身后远处那座桥,道:“去茶肆找东西了。”
满脸浓须的男子,朝左右手下做个手势,两骑人马飞奔而去,兜了一圈,似乎一无所获,又调转马头,回来禀告道:“徐头,半个人影也没有。”
徐头怒道:“再去搜,我还不信他长翅膀飞了。”
说着朝王恒二人伸手,道:“包袱给我。”
王恒大骇,朝小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