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就有一家梨膏糖铺子。
他偷偷窥伺了很久,正想进店堂对切口,万万没想到被人从身后一把揪住,几个壮年男子一拥而上,将他扑倒在地,随即来了一辆马车,他的嘴巴被封住,被塞进了马车,江洋大盗?他心口突突直跳。
沈穆之在马车里迷迷糊糊,感觉不到一盏香的功夫,他被人从马车中拽了出来。
面前是个衙役模样的汉子,将沈穆之按在地上,让他老实回府尊柳大人的话。
柳府尊远远地坐在堂上官椅,许久不开口说话,让人产生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沈穆之不敢张望,兀自胆战心惊。
柳府尊见堂下的人吓得发抖,觉得时机差不多了,问道:“堂下姓名籍贯?”
沈穆之便道:“小民沈大郎,江西人,逃难来得苏州。”
柳府尊无心听他瞎扯淡,猛一拍桌子,喝到:“你这白鸢教的余孽,满嘴谎言,你是要死还是要生?”
沈穆之连连叩首,泣道:“小民要生,小民要生。”
柳府尊便教了沈穆之许多话语,又嘱他与衙役们对答了好几遍,次日黄昏把他放在定慧寺巷双塔后那家梨膏糖铺子前。
沈穆之靠在苦楝树上,又饥又渴,晕了过去,当他醒过来时,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正在给他灌粥汤,旁边还有个十一二岁的孩童。
沈穆之想起柳府尊的叮嘱,便开口道:“店家,药力重些的肉桂口味梨膏糖可有?”
这一家的男女主人听到白鸢教的切口,果然让他到柴房去,与他相认。
于是沈穆之把柳府尊教的一番话说了一遍,豫章王已败,白鸢教教主仓促起事,看样子不久就会事败。
开铺子的男女主人,就如柳府尊预料的一样,去将消息报给了他们分舵的首领们,并约定在三日之后假借定慧寺做法会商议大事。
沈穆之马上去报告了柳府尊安排的联络人,以求一条生路,他惜命得很,还想活着去洞庭西山万户庄。
根据安排,他还得潜伏几天。
第三日定慧寺法会刚刚开始,官兵就把四周包围了,白鸢教的教众都是糙汉,不出柳府尊所料,好几个人想抄家伙冲出去,沈穆之竭力安抚他们,毛遂自荐出去与官兵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