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身材魁梧的青年居高临下看着倒地的两个少年,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为怎么处理他们发愁,如果两个少年还清醒着,应该认得出来,他就是日间骑马领着双抬小轿进沈宅的人。
“唉。”青年叹了口气,将两名少年拖进了沈宅的角门。
不知过了多久,王恒醒转之时,除了头疼手麻之外,身体并未有其他不适,双手被反绑在柱子上,他支撑着站了起来,看来,对方很轻视他们,没有其他的防范。
黑夜里,些许微光透进来,只见稻草,豆萁,花萁堆满了四周,看样子,这里是柴房堆杂物的地方。
王恒余光里看见柱子后面还有一个人,便低语:“小才,小才。”
连喊了数声,小才方才悠悠醒来,他倒还镇定,小声道:“七兄,我们被关在哪里?”
王恒道:“我也不清楚,所幸悦儿姑娘没给他们抓住,她肯定会来救我们的。”
闻听更鼓“咣咣咣咣”敲了四下,声音很清晰,就仿佛在隔壁一样,小才道:“我们应该还在沿街,没有被关到很远的地方。”
正当俩人压低声音讨论着究竟被关在哪里,柴草垛里窸窸窣窣传来轻响,眼睛在暗夜里适应久了,看出竟是个人从柴草垛里爬了出来。
那个人缓缓地,艰难地爬到柱子旁边,伸出手来,颤抖着抓住王恒的脚,他嘶哑的语音:“踏雪山庄的客人将从直沽寨上岸进京,请务必把这个信息放进平望驿天字乙号,这关乎朝廷安危。”
那人重复了几遍,油尽灯枯,蓦得不再动弹。
针落可闻的寂静,唯有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那人大概是死了。
王恒的腿下触及到一块坚硬的物件,用足尖踢了下,似乎是令牌一样的东西。
小才在旁边讶然:“这个人死了?”
“好像是死了。”王恒也非常紧张。
他们俩人的心沉下来,嗅到危险的味道,于他们而言,只是帮朋友出气的一次行动,现在出现了莫名的危险,有人死在了他们面前。
这个人是谁?
从哪里来?
要干甚么?
为免隔墙有耳,被人发现他们已经醒来,俩人遂不再交谈,各自暗暗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