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有个丫鬟跟了过去。
“这小姑娘才几岁,竟这般道学。”王恒心道别处还犹可,在寺庙中可是众生平等。
管家阿德见三位宾客听到小姑娘的话语有些迟疑不前,伸手推门作一个请进的手势:“张先生,我家太太就在里厢等着。”
张西如向来洒脱,便踱着方步进去膳堂,王恒与小才快步跟上前去。
夜幕低垂,膳堂里面点着灯,丫鬟们簇拥着一位白罗衫罗裙的花信妇人,眉目娈婉,如名花牡丹一般娇妍。
王恒一见之下,稍稍有些失态,眼睛直直多看了那妇人几眼,方与小才互相交换了下彼此惊讶的眼神。
若要俏,穿身孝,老话果然不错。
他们只当刘别驾的遗孀刘太太,是位四五十岁的寡妇,想不到这般年轻貌美。
那妇人起身朝张先生福了福:“张先生一路劳乏,让阿德伺候着好生用些斋饭才好,倘若僧院里缺甚么物事,也只管问阿德要,小妇人先告退了。”
“乐娘不必多礼,我们平日里都是自己动手的,哪里需要下人伺候着。”张西如话出口,自己觉得有些出言无状,讪笑一声。
刘太太瞥了他一眼,婷婷袅袅地走了出去。
王恒心道,看样子,张先生与刘太太比他想象中要熟识。
张先生便让阿德也歇着去,他们吃饭从不用人服侍。
聚宝寺的素斋有些一言难尽,寺里的松蕈油鲜美无比,本来是极难得的名产,和尚们就在每道斋菜中都放了松蕈油,弄得千人一面,每道菜都油腻腻的,反而倒了胃口。
张西如略动了几筷就失去兴趣,拿了两个素包子垫一垫。
反倒是王恒与小才毕竟是大小伙子,虽然胃口不大开,还是每人吃了两大碗饭。
膳堂里刘府下人已经都散去了,有个小沙弥正在擦洗桌台,见王恒三人饭罢起身,走过来郑重相告:“三位施主,本寺地处深山,白天又下过大雨,夜间切勿随意走动。”
这话听上去很突兀,意指晚间会有危险?聚宝寺是大庙,僧侣众多,也并不在荒山老林里,会有甚么危险?
小才以为这沙弥是与他们说笑,但见他面容端庄严肃,又并不认识,完全没有玩笑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