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僧众们走出数丈开外,小才指着亭子外一处,压低声音道:“广恒手指压着的地面,有字。”
手中的灯笼贴近地面,泥地中果然深深划了一点一横。
午后缠绵的细雨,湿润了泥土地,广恒临死之前,也许想写凶手的名字。
按照这个猜测,凶手是广恒认识的人。
“一点一横,难道是想写广字?”王恒皱眉道。
小才惊道:“也可能是文字,哎呦,连亮字也是一点一横开头。”
如此说来,广文、广亮都有嫌疑,聚宝寺中还有广字辈几人?
“知客僧广亮刚刚也一起上山了,队伍中没有广文。”王恒道。
小才明白王恒的涵义:“你的意思是广亮没有心虚,嫌疑不大,广文没有跟着上山,嫌疑比较大?”
王恒摇摇头,道:“广文是藏经阁知事,他可能没有听到消息,而凶手再去一次现场也是有可能的,凶手抱着查缺补漏的想法,预备悄悄地毁坏证据,所以,上山没上山的人,都有嫌疑。”
“唉,广恒师父,你再坚持写一笔,我们就能判断了。”小才叹息道。
山风呼啸,蓦然回旋在亭畔的上空,晚风刮得树叶纷纷飘落,叶上积水哗哗流下,淋湿了俩人的头巾。
“广恒师父,是你在显灵吗?我们猜测到了一点真相,对吗?”小才灵光乍现,朝着山峦喊道。
山风凛冽,吹得林中呜呜咽咽,良久才将息。
前方的队伍已经距离他们很远,王恒与小才快走几步,追随而去。
走到前山放生池边,王恒趋前几步,对着张西如朗声道:“西如兄,广恒和尚的蝉蜕,晚上要由专人看守,不许寺内旁人进出,随身物件,一概不许人乱动,明日天一亮,我与小才就去验物证。”
张西如郑重点头应下。
目送张先生一行人进聚宝寺山门,王恒与小才转身踏入别院,刘府众人去后,别院静悄悄的,除了他二人,似乎没有其他人在。
王恒想起广亮和尚说发现命案的香客,就安置在别院,不过此时月上枝梢,那香客又受了惊,还是明日白天寻他问话为好。
归来西厢房,天色已晚,入睡还尚早,俩人遂仍是各自看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