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一夜没睡的珩淞疲倦地趴在往生堂的桌子上,胡桃开门看到趴桌子上的自家客卿,吓得差点给珩淞想好该准备哪个套餐了,凑过去见还喘着气,又是庆幸又是失落地坐在她旁边,伸出手戳了戳珩淞的手臂。
“客卿啊,你这是去做什么了累成这样?一晚上没睡?”
珩淞伸出另一只手拍掉了胡桃戳她手臂的手指,“……堂主别闹。”
然后撑着桌子坐起身,揉了揉还是很疲惫的眼睛,拍拍脸,清醒一些了。
“好了,堂主,今天有什么工作吗?”
胡桃有些犹豫,珩淞这个样子,现在给她派工作会不会被告到总务司说虐待下属?
“现在倒是没有什么工作,客卿你要是累了可以回去休息一会儿。”纠结再三,胡桃还是觉得相比工作,自家客卿这条命更重要点。
“这样吗?不用,既然是代钟离的班,我还是在堂里休息吧,万一有委托人来也方便。”说完又趴了回去,给胡桃都看沉默了。
不巧,一早上就有人来了,屋外有人取下木牌的声音,等了一会儿,果然一个写了字的木牌从门缝塞到了往生堂内。
听到木牌从公告板上被取下的声音后就已经醒了的珩淞揉揉眉心,然后去捡起了木牌。有工作来了,疲倦的感觉被她用神明的意志给压了回去,现在看起来就跟个清醒的人差不多。
逝者是位寿终正寝的老太太,九十多岁的高龄,一生过得顺遂,算喜丧,所以委托人的意思是不需要太悲伤,不想让老太太下去了也不放心不下家里人。
胡桃再三确认了珩淞没什么问题后才带着她和仪倌到了委托人家里,整理逝者仪容后的流程都是胡桃带着珩淞一块做的。明明看起来还像个孩子的堂主操持葬仪的流程却是熟练得不得了,神情也不似平时那般活泼跳脱,反而是无比凝重肃穆。
珩淞也送走过很多朋友,但大多都是魔神、仙人之类的,送别仪式的流程并不相同,而且仙人们的情绪也比较内敛,即便是悲伤也不怎么会在外人面前流泪。
所以这一次真切见到凡人的葬仪,即便是热闹的喜丧,家属也会有送别逝者的不舍与哀伤,珩淞对生死的概念也有了新的体悟,也许这就是钟离想要她在往生堂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