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顺民。
句容,县衙。
书吏林山拿着文书,递给县丞刘伯钦,禀告道:“吏部发文,新任知县已在途中。”
刘伯钦摸了摸小胡须,小眼睛微微一眯,嘴角透着狡黠的笑意,看向正在喝茶的主簿赵斗北:“新知县就要来了,我们需要好好接待。”
赵斗北吐出喝到口中的茶叶,冷峻的脸颊微微动了动,抬手抓了抓右眼黑痣上的毛,淡淡地说:“该来的,迟早会来。听说这知县,只是一个弱冠的年轻人,还是一位举人,不知县丞此时心情如何?”
刘伯钦冷眸说:“你是何意?”
赵斗北起身,伸了个懒腰:“还能有何意,自然是为刘县丞打抱不平。你可是洪武四年的进士,他顾正臣,呵呵……不同人,不同命。有人认命,有人不认命,不知刘县丞是哪一种人?”
刘伯钦握了握拳。
不甘心。
自己是洪武四年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被任为句容县丞,只是一个小小县丞!
苦熬两年,没有把前任知县熬走,好在是老天开眼,把前任知县的爹熬走了。
死了爹,官员需回家守孝三年。
知县位置空了下来,按理说,接替句容知县的应该是自己这个县丞!
可结果呢?
吏部大笔一挥,弄来一个举人!
呵,自己堂堂进士,居然被一个举人踩在头上?
刘伯钦不服气。
可朝廷的命令,不可违抗。
刘伯钦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命礼房做好祭祀前准备,洒扫社稷坛,备牲醴、祭仪以候。查看祭祀器物,若有损坏,当速修理;命令仪仗皂吏,随时候着,祭祀迎接时,不得有缺;安排耆老,到时负责导引;告知县学教谕与生员迎接日期;备好祭祀祝文,安排人通报知县祭祀日期与所在,留两个人在那里听差……”
赵斗北见刘伯钦安排妥当,不再说什么,转身去安排。
句容以西,二十里驿馆。
顾正臣刚斋戒两个时辰,句容礼房吏员刘贤就到了。
在勘验过官凭文书之后,刘贤行礼。
顾正臣只是抬了抬手,开口道:“祭祀准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