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娘叹息一声:“县太爷说笑,乡下妇女有几人不会针线活,我是个裁缝,每年冬日还能做点衣物,补贴家用,只可惜如今家没了……”
“你是个裁缝?”
顾正臣惊喜不已,走到女监门外,见孙娘还在里面,不由喊道:“出来吧。”
孙娘奇怪,小心翼翼走出来,见顾正臣竟是只身而来,连个狱卒都没有,不由更是不安。
顾正臣关上女监的门,锁上之后,对孙娘说:“走吧。”
“县太爷,提审的话,不应该是狱头来吗?”
孙娘跟了两步,脚上锁链摩擦在石路上,哗啦啦作响。
顾正臣没有解释,将孙娘带至二堂,顾诚扛着一匹麻布走了进来,放在桌子上,对顾正臣说:“老爷,麻布一匹三百五十文。”
“好,再将裁剪所需器物购置一套来。”
顾正臣吩咐。
顾诚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孙娘摸着棕色的粗麻布,不解地问:“县太爷提我,不是为了审案?”
顾正臣端了一杯茶递给孙娘,笑道:“本官何时说要审案了?”
“那是为何?”
孙娘有些颤抖地接过茶碗,心神不宁。
顾正臣走回桌案后,拿起一份卷宗,严肃地说:“你是因掘坟被捕,按照律令,掘坟见棺杖一百、流三千里,这些刘县丞等人应该告诉过你。”
孙娘点头。
顾正臣将卷宗一合,缓缓说:“那你到底是有意掘了郭梁家的祖坟,还是无意?”
孙娘吃了一惊,连忙解释:“草民当然是无意,只是丈夫托梦,这才浑浑噩噩,因为天黑摸错了地方。”
“这就是关键!”
顾正臣点了点卷宗:“你从来都没承认过是有意挖掘梁家祖坟,这就意味着你可能因此减刑。”
孙娘连忙跪下叩头:“还请县太爷为草民做主。”
顾正臣手指敲了敲桌子,轻声说:“说实话,你的案子看似简单,但背后牵扯着不少人。即便是本官想为你开罪,怕也不容易。”
孙娘瘫坐在地,一脸痛苦。
顾正臣起身:“你是裁缝,若你能制出我想要的东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