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骂人的不一样,监察御史用的是八叠篆体印信,少的那一叠,不知道是少说两句的意思,还是图个吉利数……
顾正臣审视着印信,交出去之后,自己虽然还是知府,可没了办理政务的权力,不盖印的告示是假的,不加印的文书发不出去,不给章钱粮都调不出来,更无法拘传勾牌……
“高参政,这印信交出去,不知你打算用谁代掌?”
顾正臣看向高晖。
高晖起身走向顾正臣,伸出手:“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
顾正臣将印搁在高晖手中,后退一步,轻松地说:“既是如此,那本官便休息一段时日。”
高晖检查过印信,微微点头。
顾正臣没了印信,自然没必要留在二堂,走向门口,又停下脚步,从怀中取出一个文书袋,转身交给高晖:“这是本官写给朝廷的奏折,麻请高参政让承发房的人送出去。”
高晖看了看文书袋,虽然上了封,却没有加印,便挥了挥手让顾正臣离开。
二堂内很是安静。
高晖手指敲了敲文书袋,对一旁的儒士问:“师苏,你怎么看此人?”
师苏弯了弯腰,声音沙哑:“杨百举死了,唐贤入狱,去抓吴康的衙役还没回来,他能在短短时日里将泉州府衙翻腾得鸡犬不宁,是一个极有手段的年轻人,如猛虎入了羊群。不过,现在他没了权印,等于没了獠牙,再有手段,终难翻天。”
高晖叹了口气:“此人手段犀利,若任由他主政泉州,多年经营都将毁于一旦。可眼下他调查的实在是太深,我们也不好办。”
师苏点头赞同。
若顾正臣只是抓了点小尾巴,随便找些由头,黑的说成白的,曲的改成直的,事情也就结了。可杨百举的家里搜出来那么多钱财,唐贤的家产也被端了,招册都弄了一大叠,人证物证齐全,就是将这些人踢到海里也很难洗干净。
可他们又不能不管,若不出手,万一他们在临死之前喊两嗓子,非要朝廷送一个垫背……
“让秦信过来,想办法保住吴康再说。”
高晖看向一旁的随从庄兵,庄兵了然,走出二堂。
知府宅。
顾正臣躺在藤椅里,目光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