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得过的。
毕竟储兴是淮安卫指挥同知,与泉州府的豪门士绅、强宗大族并无瓜葛,没有利益上的纠缠,加上长期驻在港口,时不时出海,也没空搭理地方上的事。
顾正臣凑到储兴身旁,低声道:“朝廷禁海只是一时之策,并非长久之策。陛下还是吴王时,不也没提什么海禁之事?没了大海,泉州府百姓如何吃得起饭,如何过好日子,说到底,大海对他们来说是命脉,禁了海,这里将会一直萧条下去。”
储兴紧锁眉头:“这事怕不好办吧,皇帝那里……”
顾正臣抬手笑道:“有朝一日,我离开泉州府时,港口当有千帆相送!其他的,储兄就不需要担心了。”
储兴见顾正臣一脸轻松,嘴角泛出笑意。
眼前的人虽然年轻,但却是一个令人看不穿的存在。从他坐在泉州卫主座毫无半点负担就知道,皇帝给了他节制泉州卫的大权。
他在句容时,当着知县还管着句容卫。
到泉州来,当着知府不够,还兼管泉州卫……
现在的朝廷地方知府里,有谁能同时握着民事权与军事权?没有,再找不出这样特殊的知府!
储兴清楚,皇帝对此人十分信任与器重,兴许他当真能斩破禁海的藩篱,重现泉州港的辉煌!
“这条路并不好走,但值得走!但有帮助,尽管吩咐!”
储兴肃然道。
顾正臣微微点头:“没有水师的帮助,这条路走不通。”
储兴抱拳,转身离开。
顾正臣目送储兴、孟万里等人走远,才转过身,对秦松、梅鸿等人说:“这段时间你们在外,基本都调查清楚了吧?”
秦松正色道:“书册上的名字,基本调查清楚。有些人生怕查抄出贪赃证据,连夜转移财产,不过是将钱财从一个院子换到另一个院子罢了。”
顾正臣嘴角微动:“辛苦你们了。”
秦松挠头憨笑。
不辛苦是不可能的,张培、萧成是贴身护卫,他们很辛苦。可在外围的这些兄弟更辛苦,需要盯着这个那个,白天盯梢,晚上盯梢,这里扯一下蛛丝,那里看一看马迹,还需要安排人当看守,毕竟院子里还关着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