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晖是个什么样的人,顾正臣并不清楚,但如果说他没有谋私,顾正臣是一万个不相信。
不说其他,单单问一句,高晖上任之地在福州,他的儿子高东旭为何跑到了泉州娶老婆,娶走的还是卜寿的亲孙女?
如果说这只是风花雪月中的巧合,没有半点利益权衡与考量,高晖毫不知情,那是讲不通的。
很多时候结亲并不是两个人简单的结合,而是两家人绑在一起,同进退。
你有难的时候,我伸手拉一把,你掉坑里了,我丢绳子将你拉出去。
如果张希婉的父亲张合出了事,顾正臣必然出手,一家人都不帮的话,以后如何面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如何睡得平和与安稳?
同样的道理,高晖知道卜家出了事,所以一次次出面力保,不惜代价,不择手段。
只是顾正臣并不能直接杀了高晖,因为就目前而言,还没有找到高晖的罪证。
卜家拉拢官员的账册已经找到了,里面并没有高晖的名字,倒是有一封高晖的书信,但内容却是正义凛然,谆谆教导,希望卜家做泉州府的大善人,以至于顾正臣相信这书信是高晖早年故意留下、以应付卜家倾倒时的局面。
高晖看着顾正臣,冷笑道:“我出自刑部,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在福建行省两年,我兢兢业业,不成想竟遭你无端殴打羞辱,我一定会奏报朝廷与皇帝,将你治罪!”
顾正臣看着镇定的高晖,微微点了点头,沉声道:“想将我治罪的人多了去,不差你高晖一个。单单你在码头想要抢走通海寇与倭贼重犯这一条,本官就不畏行省来人。”
高晖起身,拍打了下衣裳:“顾正臣,莫要信口雌黄,本官要抓的人是你,可没想过从你手中夺走通海寇与倭贼重犯。用这种粗劣的罪名抓我,你说行省官员谁会听信?”
顾正臣看着走过来,咄咄逼人的高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转身走出监房,笑依旧没有停。
黄科落锁。
高晖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顾正臣,眼神中透着疑惑:“你在笑什么?”
顾正臣转身,给了高晖一个灿烂的笑脸:“高参政,你到底是有所依仗,还是当真问心无愧,本官倒想看个透彻。倘若你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