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的背影,手中盘弄佛珠,道:“此人不凡,定会留名史册,说不得百年之后,此人之名声不输于你。”
宋濂抓起拐杖,缓缓站起身来:“青出于蓝,这是好事。”
显慧言道:“听说王绅也拜在了无相居士门下?”
宋濂点头:“是啊,他的父亲王祎遇害于云南,尸骨无归,为其兄长养育成人,事母孝顺、对兄友爱,且极是善学,这样的人,不收为弟子岂不是损失?”
显慧起身,搀住宋濂的胳膊:“云南啊,那里还不是大明之地。”
宋濂叹道:“是啊,王绅是个孝顺之人,盼望着有朝一日朝廷收回云南,好去收敛父亲骸骨。只不过,朝堂事谁也说不准。奇怪,和尚为何今日提到了云南?”
显慧看着宋濂疑惑的目光,回道:“佛门也想进入云南啊,天界寺住持宗泐前两日发来书信,想要挑选高僧入京,为日后前往云南传播佛法做准备。”
宋濂皱眉:“宗泐的意思是,朝廷要对云南动手了?”
显慧微微摇头:“还没明旨,也无显迹。不过——粮食向西。”
年迈的宋濂走得缓慢,声音也有些舒缓:“佛门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那就说明这场战争不远了。陛下是个英明神武的,不会放任云南在梁王手中不管,拿回来是迟早的事。”
显慧唱了声佛号,然后道:“这些年来,佛门被压制,云南是个契机,教化人心,安抚地方,总需要有些人去做。前些年,无相居士居帝王身侧,曾历陈因果轮回之说,主张帝王以佛教补治化之不足,劝说帝王使真乘之教与王化并行,治心缮性,远恶而趋善,佛门兴盛有无相居士一功。现如今佛门想入云南,却少些机缘。”
宋濂停下脚步,老眼含光:“所以,宗泐在书信中想让我劝说皇帝,准佛门随军入云南,给佛门建庙,增佛门度牒?”
显慧没有否认,微微点头:“确有这份心思。”
宋濂皱眉。
虽说自己从洪武十年便告老还乡了,可与皇帝有过一个约定,那就是只要自己不死,每年朱元璋过生日的时候都会去一趟京师庆贺。
洪武十一年自己去了,没惊动外人,入了宫见了朱元璋之后,便匆匆离开,甚至连太子都没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