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检校都是晚上来,也不会制造动静,悄悄来悄悄走,可这次动静有些大,儒士在门口不说,还被人送来了一匹死马,显然是拙劣的调虎离山。”
检校密探都要脸,跑府邸调查这种事不会公开了办,晚上办事多好,哪怕被抓了,亮出身份就能跑路,你们还有时间封口,不能说我们检校来过。可若是白天亮出身份,万一消息传入民间,日后检校还怎么混,皇帝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显然,这次来人无论内外动作还是进入时间,都不像检校风格。
不是检校,那就需要调查调查了……
顾府知道有检校前来,那也只能是卖个破绽,比如昨晚为啥住在格物学院,明明可以陪老婆、小妾的,说到底就是给检校创造机会……
皇帝不可能不调查马克思的事,这一点顾正臣很清楚,但调查归调查,要不要让这群人吃点苦头,留点手段,那皇帝就管不着了。
萧成很强硬,马死了先处理现场,水泼了七八次之后,血腥味就淡了下去,至于那些儒士,早就跑路了,毕竟看到萧成扯马肠子,还问几人要不要尝尝什么味道时就跑去吐了,吐完人都软了,谁也不敢去顾家门外,转而跑回去找朱茂了。
当伍开匣等人回到宅院,看到朱茂时都大吃一惊。
此时的朱茂哪里还有半点大儒的风采,披头散发,面色苍白,眼神空洞,手中抓着一封信,身体时不时颤抖,伍开匣喊了几嗓子,朱茂的眼神才微微聚焦。
“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伍开匣等人关切地问。
朱茂苦着脸,悲痛地说:“顾正臣来过了,他赢了。”
“什么?”
伍开匣等人大吃一惊。
朱茂将手中的信抬起:“宋师发了话,说道有万千,行一道而嗤他道,是为小人行径。君子当胸怀广博,如海纳百川。我们——输了。”
“宋师?”
伍开匣等人瘫坐下来,能称得上宋师的只有宋濂!
宋濂虽然没有这次辩论,但却一锤定音了!这世间,论学问,论地位,谁也不可能与宋濂相提并论!这就是大明目前还活着的,唯一一个可以为无数读书人认可、敬重的真正的儒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