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之身,出入府衙后堂,想要承揽府衙农税,是你罪三……”
顾正臣看着大堂之上的道同,目光扫向了一旁的师爷,不由愣了下,偏头对朱棡道:“你可认得出那个师爷,东面那个消瘦青袍之人。”
朱棡眯着眼看了看,摇头道:“先生,弟子不认得。”
顾正臣淡然一笑:“认不得,可你一定知道他的名字。”
严桑桑轻启朱唇,压低声音:“他就是韩宜可,我去辽东时,路过宛平县,听说他名气不小,便翻墙看了看,确实是个好官。”
去辽东时?
顾正臣深深看了一眼严桑桑,这个女人为了自己暗中付出了许多。
当年被纳哈出十万围城,那是何等危险,她竟孤身一人,独闯而去,虽然她到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两人也没在辽东碰面,但这份情顾正臣记得。
朱棡有些惊讶,赶忙问:“是他,可他不是被委任为广州知府……”
一个知府,当上了一个知县的师爷,这事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顾正臣眯着眼看向韩宜可,轻声道:“这倒是个隐藏踪迹,了解广州的绝佳身份,在道同身边,而不是在布政使徐本身边,看来韩宜是打定主意,站在道同身边想试试能不能扳倒永嘉侯了。”
朱棡肃然点头。
从市舶司苏先秦提供的情报,从进入广州之后的见闻,整个广州的乱象不管七拐八拐还是拐多少个弯,无论是军胡来,还是官不作为,背后的根源都是朱亮祖。
没有朱亮祖放纵,底下的军士不敢乱来,不敢胡来。没有朱亮祖的庇护,大户们也不会如此嚣张,对抗官家。
整个广东,公开与朱亮祖作对,又被朱亮祖抽打几次而不改的,就一个道同。
现在韩宜可来了,站在了道同身旁,其目的不言而喻,自然是双方联手,抗一抗朱亮祖的权势。
朱棡低声问:“先生为何不留在广州右卫,这样一来,咱们说不得可以将他那五千人给打趴下,顺带将其抓起来,扭送至京师!只要咱们动作够快,手段够霹雳,没有人会说出什么,更没有人敢乱来。”
顾正臣微微摇头:“直接与他起正面冲突并不合适,说到底,咱们确实对广州右卫没什么治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