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满月面目变得狰狞起来,护着孩子:“他只是睡着了。”
方克勤心如刀绞,低声道:“老人家——”“走开,你们这些当官的,没一个是好人,若早上十天放粮,我孙儿怎么会饿肚子,还有我孙女。”于满月凶狠地喊过话,爬向一旁的女童,声音变得温和起来:“小月,来,喝粥了,爷爷找到粥了,还热着呢。”
方克勤仰头,眼眶湿润。
扪心自问,我也是爱民唯恐不及!可谁成想在这登州,竟发生人间惨剧!
文登知县不是没上报灾情,他报了灾,朝廷也准放粮了,可他倒好,于大户串通一气,将赈灾的粮卖给了大户,折成了钱钞,不管不顾百姓死活!
若不是饿殍于野,流民已走出登州府,在济南的自己恐怕都不知情!急匆匆赶来,强行命令大户交粮,这才放出了粮赈灾,可终究还是晚了,许多百姓熬不住已是活生生饿死!
师爷江涓叹了口气,轻声道:“老爷,登州府受灾的百姓有很多,许多灾民正在朝文登县而来,而县衙收起来的粮食可不够多了,最多再放上三日,三日之后若没有粮送来,恐怕后续赈灾不成,反而会出现民乱。”
方克勤心头怒火腾升:“那就让大户继续给粮,不给,那就等着家破人亡吧!另外传报布政使司的官员,让他们务必在半个月之内,调十万石粮入登州!”
江涓微微点头,刚想离开,便看到文登主簿庞亮走了过来。
庞亮至近前,递上一份文书:“方参政,这里有一封定远侯送到文登县衙的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