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负责催灶丁缴盐课,灶丁手中的余盐并不在盐课之内,不需要我去催……”
“你不知情?那就说出一个知情人的名字来。”
顾正臣言道。
刘十二苦涩不已,可也无他法,只好说道:“兴许副提举张寻知晓,他负责造册。”
顾正臣看向林白帆:“将这张寻找来。”
林白帆领命而去。
顾正臣继续翻看册子。
张寻被带至院中,看到郭临川,刚想说话,却被人推搡了下,便不得不进入房中。
顾正臣看着行礼的张寻,将一本册子交给严桑桑:“张副提举是吧,你来解释解释这账册中的灶丁余盐,为何记录如此杂乱,甚至还有缺失,是有心为之,还是说,这账册没问题?”
刘十二感觉到张寻看了过来,低下头,装作没看到。
张寻皱眉,义正言辞地说:“按理说,定远侯要问,下官不该不回话,可这是盐政,盐政归盐运使司负责,这些账册,无关人等,一律不得窥看,别说是定远侯了,就是晋王来了,也不应该翻看!朝廷法度在此,岂能乱来!”
“倒是硬气,和郭提举有得一比。不过——”
顾正臣看向门口,声音提高了一些:“我顾正臣为何敢来这里练兵,一是因为高家港盐场卷入了白莲教案之中,此事不查清楚,陛下那里如何交代?二来,你们一个个口口声声说盐政我管不得,我顾正臣为什么就管不得了,盐运使司之上,是六部中哪一部?”
张寻脸色陡然一变,就连门外的郭临川也打了个哆嗦。
忘记了,顾正臣不是寻常的勋贵,也不是寻常的官员,他身兼三侍郎,其中便有一个是户部侍郎,而盐政这东西说到底是盐课,盐课就是一种税。
税的事,都是户部的事。
虽说盐政通常是监察御史、盐道官、盐运使司等一起在管,户部侍郎、户部尚书等人,一般不会下来亲自查账。
可事有例外,顾正臣这个户部侍郎——他下来查账了。
这样一来,郭临川、张寻就没了质疑顾正臣翻阅册本的理由了。
顾正臣看着张寻,指了指严桑桑手中的册本:“现在可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