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收走余盐,少给一半甚至八成的粮,他们活下去也没问题,只要能活下去,谁也不能牺牲了一家人造反吧……”
顾正臣指了指灶台:“总不能什么事情都推到一把灰上吧,这不是你的算计?”
张寻含着胸,无力地吐了口气:“虽说下官这罪必是一死,可不是我的罪,不背。”
严桑桑敲了敲桌子,对顾正臣道:“关胜宝回来了。”
顾正臣抬头看去。
关胜宝疾步至桌案前,低声道:“侯爷,在周六抽家中确实发现了大量金银宝钞,数额巨大,还在盘点中。”
“周六抽呢?”
顾正臣问道。
关胜宝从怀中取出一本书,递了过去:“也已被抓,其家眷也抓到了,还找到了这个。”
顾正臣凝眸看去,皱眉道:“又是《下生经》,怎么,他是白莲教中人?”
关胜宝摇头:“还不清楚,据周六抽交代,这书是一妇人在七日之前送的,还没来得及细看。”
“妇人?”
“据其描述,有些像佛母。”
顾正臣凝眸。
佛母?
看来为了阴兵计划,佛母处心积虑,不仅靠着蔺家,还打算一旦有机会,便将郭临川这些年的全部财产也一网打尽,让这些钱财进入阴兵计划之中!
只不过这计划才刚开始,便被自己搅乱了。
越来越多的灶户围聚过来,周围站满了人,许多人想看看定远侯的真容,直接站到了卤水池里。
孙甸搀扶着黄大竹挤过人群,对黄大竹道:“这位便是定远侯老爷。”
黄大竹打量着顾正臣,松开孙甸的手,跪了下来,喊道:“青天啊!”
顾正臣起身上前,将黄大竹搀扶起来,看着眼前苍苍的老人,又看向外面围聚而来的几千灶户,眼见太阳即将落山,便转身走了回去,踩着椅子,又踩上了桌案,站在高处,环视过众人,喊道:“郭临川已被挫骨扬灰,今日,我顾正臣来为高家港盐场的一千六百二十五灶户清算账目,盐课司欠了你们多少粮,一律折银给足,并补偿三倍银。”
“但有冤死之人,一命给抚恤三十两银!诸位若是不嫌夜长风冷,我陪你们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