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的只有皇帝,百姓犯了死罪,那也得送到皇帝面前勾决之后才能执行死刑,更何况是杀官员。
这种事一旦做出来,基本就得罪了整个官场,一旦这事传到金陵,不用想弹劾之声必然四起。顾正臣是个聪明人,可他偏偏做了不聪明的事。
昏招吗?
楚伐思索不透,看着来回踱步的吴印,低声道:“老爷,要不要让锦衣——”
“闭嘴!”
吴印打断了楚伐,目光冷厉:“我现在不是检校和尚,而是一行省的布政使!若是不经陛下点头,擅自让山东的那几个锦衣卫办事,下场必是凄惨!若来的是其他人,我可以出面,可来的是定远侯,我们只能先观望,后动作,先让盐运使司去调查,之后再议。”
顾正臣不是寻常人,别看他不是淮西人,也不是浙东人,可他的背景一点也不简单,一个与皇室绑在一块的侯爵,绝不是一个曾经的密探可比的。
吴印清楚自己的斤两,可以利用朱元璋对自己的信任排斥异己,甚至是陷害一些官员,让那些官员被朱元璋杀掉,可若是站出来带头弹劾顾正臣,那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知道是浑水,自然不想下去。
吴印可以拖延,看看情况再说,但徐煜不行,高家港盐场是盐运使司之下的衙署,顾正臣杀了自己的人,作为郭临川的顶头上司,必须出面。
于是乎,徐煜带上运同王卓、盐课司提举赵春试,乘着马车摇摇晃晃前往乐安。
四日之后,徐煜终于抵达乐安城外,深深吸了几口气,鼓足了勇气,准备找顾正臣正面对问,还没入城,就听说顾正臣已经出海,人都走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