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道:“十年前,我相信你,领了功劳,当了几年典史。这一次,我依旧相信你。只是,我方才欺骗了你,信我并没有烧,而是带来了。”顾正臣心头一喜,手腕微动,紧握着一枚铜钱:“你有顾虑,我能理解。”
凌言抬手解开上衣。
孙十八跨步护在顾正臣身前,看着行为不雅的凌言,心说这个家伙该不是有什么毛病吧,竟然想猥亵镇国公。
顾正臣侧头看了一眼,推开孙十八。
凌言将腰间缠的布解开一头,递给了孙十八,孙十八明白过来,拉住布头,随着凌言在后退中转动,缠在腰间的布条展开,一封封信跌落而下,直至布条完全展开,最后一封信也跌落了下来。
孙十八将地上的信全部收集起来,拍了拍,看了一眼凌言,这才将信交给顾正臣。
顾正臣接过信,看着凌言:“凌说当真吩咐你将信烧掉?”
凌言点了下头:“确实如此。”顾正臣看向手中的信问道:“那你为何没烧?”
凌言叹了口气:“怎么说这些信也是他留在人间唯一的物证,若是都烧了,我怕会遗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堂哥。另外,过去了那么多年,他这一脉也没了人,我想朝廷也不会追查什么了,所以便留了下来。”
顾正臣看着一封封信的信封,转身道:“你在这里安心歇着。”
进入书房。
萧成将信检查过后交还给顾正臣:“这纸张确实有些年岁了,只不过我没见过凌说的字,不敢判断这是不是凌说亲笔所写。”
顾正臣坐了下来:“你是想说,凌说虽然死了,但暗中可能有一个凌说的影子活着,这些书信是那影子写的,递送至山东的吧?”
萧成将茶杯茶壶端走:“若是凌说一手布置了七八年的信,那此人的心思是不是也太过可怕了?”
顾正臣看了一眼萧成:“你以为他为何死?”
高建贤,夏煜、杨宪与凌说,哪一个是简单之辈?虽说这些人都死了,可在当时,谁敢低估这些人的本事?
就以杨宪来论,这可是被拎出来对抗李善长的人物,虽说结局有点惨,但能被选出来,就已经说明其能力不凡了。凌说是个检校,还是个御史,这种人少不了眼尖嘴快,心思缜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