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了。”慕容非眉目低垂,神情悲伤,一双眼眸似要滴下泪来。
无人知她为何悲伤,是为了那些玉轸铁骑吗?可玉轸军队带给她的只有暗杀与追击。
慕容非道:“我们入关吧。”
说完,她便独自走向那道在方才惊天动地的战斗中依旧安然无恙的腾骥关。
腾骥关前,方才所向无敌的甲士又如北幽大军来临之前沉寂了下来。先前关前的尸体或为战斗余波震毁,或为雨眠埋葬,依旧不再能支撑他的身躯,他便将铁矛插于地面,低着头斜倚在铁矛杆上,似一个沉沉睡去的疲惫战士。
他像是一个普通的士卒,在他身体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力量与生机。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方才的大战,只怕众人都要将他看作是一个死去的守将。
第二春秋和暗鸦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惊心了这个以锻体撼动仙人的强者,倒是最前面的慕容非,走得平常。
但她的内心,也不平常。
脚下这片看似平整干净的土地里,从二十年前至今,不知埋葬了多少玉轸士卒的遗体。她原以为自己对于这些玉轸军队只有恨,可当真看到他们死去,看到二十年前的这片战场,她的心也似揪住般刺痛。
可越是如此,她走得便越发坚定。
如今的玉轸,玉轸朝廷,玉轸皇帝,不值得他们为此而效命。
第二春秋等人随慕容非一道沉默地走向腾骥关口。
那甲士斜靠在铁矛上,无动静,无言语,好似一副被挂在此处的盔甲。
愈发近了,转眼之间,四人距那甲士不过十丈距离。
慕容非的视线笔直向前,眼中全无那副甲胄的身影,目光所及,只是那座关口。
甲士的视线亦是笔直向前,他所要盯着的,只是眼前的北幽大军。
两道视线平行而过,全无交汇。
四人与甲士交错而过。
忽然间,那甲士回过头来!
第二春秋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可随之而来的,并不是滚滚如海浪般的杀意,而是一道灰暗的视线,那视线中似有无奈,也似有愧疚。
第二春秋微微皱眉,他不知甲士为何突然有此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