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到了深渊。
无新郑那一支翎箭开始,还是他背对生火的阁楼出走。
亦或是此刻。
“我与你说过不必下狱,但你却执意要去狱中半日。昭阳恨你入骨,他必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你安然出狱,昭阳与你说了什么?可是与魏国的联盟相关?你告诉我,我就帮你把铁链打开。”
烛光眷恋他。
李贤似笑非笑,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许栀问题。
“看来容夫人的确将钥匙给了公主?”
许栀扬起优美的脖颈,她分明是笑着的,但眼神毫无笑意。
若是从前,她定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看任何人。
如果她越靠近鬼谷子,那么,必当更远离儒墨之学。
当许栀尝试用王道之术的儒法并用之学来影响他们,她又何尝不是被这个时代所影响。于关隘下令斩杀两千魏卒,无疑表示她已渐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秦国人。
在李贤眼中,人情道义与律法规范,不可交叉。
爱就是爱,恨就是恨。
他怕她和他不同,他又怕她与他太相似。
许栀见他不言,兀自扭头,“不想说就算了。”
昭阳不是她担心。
项燕才是核心所在。
她把钥匙放在大石头低洼处,不知道是温泉泡久了还是怎么回事,她有些头晕,想要快速离开醴泉宫。
她不敢想再这么湿漉漉的和他待下去,还会出什么岔子,他不想说,她也懒得追根究底。
“今夜之事……”
李贤看到她的举动,极快接了话,“臣会守口如瓶。”他侧过头,这才慢慢悠悠道:“张垣此时该在城父。”
许栀微滞,白雾缭绕间,她尚清醒,不由得蹙眉,“你为什么不让他见到我?”
“这要问张垣为何着急离开。”
许栀沉思片刻,她要从他旁边的台阶上去她腰身一紧,紧接的瞬间,她脚尖离开池子。
“大胆!”
他顺力抱她到水池上方。
袍子布料湿哒哒地黏了她皮肤,不至于透,但很不舒服。
她不推还好,这一推就让他衣襟半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