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手一收,长发被缠在他指缝之间,更令她无处遁逃。
那张脸,骤然在眼前放大,深邃的五官中一双冷色的眼睛,生得过于漂亮。
他攥住了她要落在他脸上的力,又慢慢掌平她的手心。
这样的触碰并不是头一次,只是此刻,完全隐去了他虚伪的笑容后,他的一举一动,他的目光,强硬得不容她逃避。
她从心底升腾起了一种怯意。
许栀拿起所剩无几的威慑,她果断而迅速地拔下一支簪子,如同所有故事中的女主角,老土地对他说,“你再不放开我,便是死路一条。”
李贤的反应却不按照任何剧本来。
他饶有兴致地盯着她手中尖锐的金簪,慢道:“公主是想自杀,还是杀我?”
她衣襟上那的纹饰彻底被水给泡开,云纹中的金线更令泉水波光粼粼。
许栀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底气一点。
李贤完全不觉得这个动作代表她防备到了极点。
若她能厌恶他,也总比不管不问来得好。
他把她禁锢在怀中,手臂收在她腰侧,越发勒紧。“臣是无所谓,若公主死于此。李信大军明日便踏至此处,然后一切照旧。”
一切照旧。
不能一切照旧。
李贤几乎没用力就夺过了她手上的簪。
簪头上开着朵缠枝金莲,她戴上还是摘下,摄人心魄的浓丽。
他鲜少看见她的错愕印在莹白的脸上,当这种惊慌因他而起。
李贤觉得在翌日返回城父之前,似乎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李贤笑了起来,“若你所言,我早就是死路一条。”
橘黄色的光晕扑在她脸颊,若开在水中尽态极妍的绯色芙蕖。
他阴鸷的目光收束住她,“反正任何一条路都是死路,一切都按老样子,那便是说走哪一条路都没关系。”
他失魂落魄,眉宇间都是支张的疯狂。
李贤躬身,一把捏住了她纤柔的腰身,轻易地把她从水里捞起来,把她打了横抱。
那段台阶,这才第一次被人给踏上。
纵然她误会过他不止一次,但许栀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