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兔子奋力一蹬,从他怀里挣脱,他去撵兔子,府中的波斯猫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内院慢悠悠地走出来,一个飞速的跨步,追得灰兔四处逃窜。
灰兔被撵到后院,直奔去了李贤的附院。
陈伯站在门口,他的身体并不能完全挡住里面,李贤伏在案上,脖颈上暴露着伤口,地上更多的是擦拭也擦不完的鲜血。
李左车看到这一幕,他僵住了!
“!”李左车踉跄着,颤抖着,反应比陈伯要汹涌得多。
他晃了两下李贤的手臂,除了手上沾上他衣服的血,李贤没有一点反应。
“……”
李左车不喜欢李贤的,他老爱欺负他。他强迫背完史编中专门写白起的文字。他不但抢走他最爱的那个竹灯,甚至给他拆了。虽然不久后,李贤还了他一个。但那个灯笼编得实在不甚精致,花色全无,他玩了两次就没有耐心了。
很快,李左车得知,素色灯笼是李贤自己弄的。这时候,李左车才有一点发觉,他的哥哥不喜欢他的张良阿叔,但不知道原因。
纵然他实在算不上个很好的哥哥,但李左车习惯他的存在,他真心实意地把他当成兄长,和他朝夕相处的亲人。
李左车又想起了李贤很多好来。他教他认字,虽然是一些艰涩难懂的律法。他还勉为其难地把他院中最喜欢的竹林给他打理,只因为李左车说在赵国他们有个挖笋的习俗。
小孩子哪做得来什么打理的事情,纯粹是糟蹋。成年之后的李左车再想起年幼之时,才发现这那是他的包容,关心,以至于纵容。
李贤浑身血,鼻梁上还沾着红色的斑驳。
他再也无法把他给推出他的房间,让他去别处玩儿。
李左车彻底爆发出了哭腔。
“兄长!……呜呜呜,你别死,”李左车嚎啕大哭,“哥哥,我再也不来打扰你了,你快起来,左车不能再没有亲人了。”
“陈伯叔叔怎么办?你救救兄长。”
陈伯捏住帛书,李贤几乎把未来半个月的四郡要务交给了他,一直要到李斯回咸阳。
这节骨眼上,这次又得昏迷不醒得要多少天才好得了。
从前是半个时辰,慢慢增加到了一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