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给她,果不其然,许栀舌尖发涩,像是黄连!
“唉,柿子我自己来,”许栀自己端起来,一鼓作气。
那味道从喉腔里出来,呛得她要反胃。
阿枝连忙端了热水过去,“公主…要不算了吧。”
许栀摇头,“不行,花这么难找,可不能浪费了。”
“…那剩下的,过会儿再慢慢喝?”
许栀摆手,赶紧往嘴里塞了两颗枣子。“不能慢慢喝,”枣子那丝甜味终于缓解了紫茄花的苦,她咀嚼完,长呼一气,朝阿枝笑道:“你是不知道,一口一口喝中药的才是狠人。”
“中药?”
“这个就是中药。”许栀指了那壶药,“我以前见过一种药,小小的。他们用魔芋粉做成薄壳,把要服用的药粉包在里面,因为有一层薄薄的壳阻隔,病人感受不到药的苦味,容易吞服。你可以把这东西叫胶囊。”
阿枝若有所思地点头。
“公主,要不还是不喝了。”
许栀听阿枝一直劝阻,喝药的速度变慢了不少。
张良撑伞站在雨幕之中,只要他一偏头,就能看到里面的少女。
方才,扶苏差点要把他整条手臂都卸下来。
——“我看先生你是真疯了!”
——“饶是过去六年,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现在是什么时候?不用我来提醒先生!”
——“我给先生三日,楚国也只给先生三日。你最好拎清楚,别让荷华伤心。否则,莫怪我对先生不客气。”
“臣明白。”他说得坚定。
扶苏跨出两步,回过头,泠泠目光落到他垂首的脊背,“先生只有三日。”
张良看到了陈平所言那个扶苏,帝王之胄就该是这样。
秦国,他身处其中整整六年,有三年是作为囚犯,又有三年作为臣子。
张良看到的是如嬴荷华所言的生机勃勃的秦国,也有机械刻板的条陈,诡诈变化。
这不应该归罪于法家,任何一个上升蓬勃的阶段,也同样是有着最黑暗的角落。
秦国,就像是黑色的河流,嘎吱作响,像是蒸汽机——全用静默理智组成的机器。一旦这台机器制造成功,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