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日,张良带她去了张氏老宅,自韩亡后,张平一族多迁居咸阳,旁系大多也到了秦国关中,留在城父的多是偏远支系。
许栀是很担心这些人心怀故韩,对张家的选择心生怨念。
她悄悄询问了村里一位老妇人,却得到了另一个回答,“若非张大人他们于咸阳任官,我们这些人啊指不定要受赵人什么欺辱。”
妇人揉揉眼睛,好像看不真切,又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
“你是?”
许栀正想给自己按个张良妻子的身份,不料被一个轻甜的声音打断。
“你是,是小阿姊?”少女看了看她:“你果然好漂亮。”
说话的姑娘扎了白黄的发带,两股又粗又长的青辫盘在脑后。
少女可能比许栀身体年龄还要小上一岁,清纯可爱,却已然梳了妇人的发髻。
她一边说,一边推开栅栏,利落地把家鸡吆喝进鸡圈。
“阿娘,你忘了吗?当年有一对兄妹还有个大姐姐来投宿。我说小阿姊肩上有伤,您这才准备让他们进屋。然后,他们被人接走了。”
老妇人依稀记起来。“噢,是有这回事。”
“小阿姊走了之后,我们原以为爹爹回不来了,结果爹爹回家了!我就说,常怀善心是对的。”
许栀这才勾起多年前的回忆。
原来是他们,她在去围堵张良的路上放走那个韩国俘虏伙夫,大抵就是小姑娘的父亲。
少女睁着眼睛,关切道:“阿姊,你和你哥哥后来找到亲人了吗?”
哥哥。当时胡乱喊了李贤兄长。没想到小姑娘记忆力这么好。
许栀嗯了一声,“找到了。家父派人接我们回了家。”
“真是太好啦。当时我记得,好像你还受伤了。唉,阿姊的父亲定然担心阿姊。”
嬴政的确很担心她。
现在……她这样不听话,她该自请请罪。
少女把背上的一筐草药卸下,这才发现自己举着小锄头,不好意思地收了回去。
“阿姊与那位先生,你们不如留下吃一顿便饭吧,我新挖了鲜笋……”
话音刚落,屋外又响起了个男子的声音,“阿鹦,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