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寡人之子。”嬴政舒展的眉目又蹙了起来,“至于李斯这个儿子。寡人原以为他求功名利禄,如今看,却不尽然。”
“大王,当日臣与国尉所行并无缺漏。臣看过李贤留书在御史府的公文,井井有条,像是铺陈了很长时间……臣以为李贤自愿赴死,或有公主当夜折返的原因。”
姚贾上前一步,低声道:“大王放心,李贤刻名红石之事,他谁也没说。公主也并不知情。臣即刻派人把李贤的府院守紧。”
“红石时至今日可有寻解?”
“大王,臣,”姚贾哪敢这会儿说这种不讨好的话,他试探道:“臣以为或可与公主相商。”
嬴政漆黑的眼睛注视着烛火。“也好。你发往廷尉,让李斯即刻返回咸阳。”
嬴政立身,瞥了眼帛书上的檄文,沉声道:“凡与此物有关联者,散布者,按图索骥,格杀勿论。”
嬴政声音很冷,赵高一个哆嗦,赶忙应诺退下。
嬴政不怒,才是真正的大怒。
黑压压的秦军与项燕所率领的楚军严阵以待。
燕国奄奄一息,不日,燕王喜锒铛沦为阶下囚。
囚车从蓟城出发,要历经一千里的路途,行抵咸阳。
这些风云变幻的天下局势,丝毫不影响嬴荷华的檄文传遍列国,也不影响她被天下人指点。
中原入秋之际,代地已至秋季。
赵嘉昏昏如日,在赵亡后,于北地苟延残喘了一年。
他也收到了这一封檄文。
景巫不远千里来到代地,解开帷幕,“公子嘉。我楚国与秦国一战,你就不想求一个绝地反击的机会?”
赵嘉遥遥记起了多年前,嬴荷华和他说了巫神之事。
他更想到自己所有的代地,还有剩下的赵国宗室,跟随他至此的赵民。
赵嘉想要自由,却终生不得自由。
他劝解燕丹,何尝不是劝解自己。
赵嘉不能逃了,他无法逃走。
既然是无法化开的死结,那就不能让任何人具有赢面。
张良。终究还是要落得与他一样的下场吧。
赵嘉的记忆开始混乱,只觉得邯郸的夜色重新笼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