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一杯酒,“喏,给你。”
于是先是一杯接着是第二杯,最后成了由她机械递过来,他顺其自然地接过喝下。
早年在邯郸时,许栀大抵就是这样把张良给灌醉了。
天方破晓,她终于感觉到了疲惫。
浑然不知自己揪住的袖子不是梦中之人,而是李贤。
而现在,她终于感觉到不好。
她心一沉。
李贤坐到之前靠窗的木案旁,那管信一动不动的放着,很明显,许栀并没有将他的话记住。
“公主真忘了不少事。”
许栀一时之间被他这话给搞得有些紧张。
“…我忘了,什么事情?”她试探性地问。
李贤盯着她,“公主真的忘了?”在许栀急切的追问下,他的瞳孔微露出些暗色,又流露出了些许笑意,语调却带着些委屈。
“酒后便忘了。公主,臣以为您这样,可不是个好习惯。”
……阿鹦顿觉好像误入了不可知的东西,她很快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她没有断片之后的任何记忆,这比她能记得做过的蠢事更加恐怖!
许栀头皮发麻,也似乎是被他眼中伪装的清澈给迷糊住了。
依据他的路数,许栀恍然大悟,“我是不是说回秦后把密阁还给你?”
李贤不介意她有这个误会。毕竟张良如果真打算长居秦国,他不会放任权力流到儒家手里。
他看许栀记忆全无,更的确是把昨天她言之凿凿伤害了他的话全给忘了。
——“你到底有多喜欢他?”
她说:“和珍视我的生命一样。”
其实他若还要往下问,许栀会说出心里话:如果张良命中注定要走上刺杀嬴政的道路,如果同归于尽是宿命,她不会逃避。
李贤拿起案侧的书管,递到许栀面前。
“大王与我父已至王翦帐下。还请公主速至陈郢一商。”
许栀知道嬴政迟早会来陈郢督战,这是史书所记载的事实。但她还以为嬴政会让李斯避嫌,却没想到李斯也一并来了。
赌是她和李贤两个人一起赌的,她本用不着想对方下注的后果。
“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