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要做选择时,任何人都不得折中。
许栀顿时笑出了声,几乎咳嗽。“十年相处,我竟不知先生在私会故友这件事上,也还这般锲而不舍?”
在外人看来,尤其是陈张二人眼中,嬴荷华这话听来也可笑,这一对不合时宜的师生从头到尾就是冲着要对方生不如死去的。皆是互相欺瞒,哪有值得要问的。
可说来最讽刺的就在这里。
许栀和张良之间没有错位的误会。
所有的罪孽都是鲜血淋漓。
她滞韩,加速韩国灭亡。又不顾张良的身份,直接将他捆来了咸阳。
而张良。他企图毒杀她,策应刺客都是真。
这样一滩鲜血之中的土壤,却偏偏开出来朵娇艳的月季。
她毫不藏掖她的真心。
他也无法逃避因她而失神的心。
李贤对付张陈两人绰绰有余,何况还有阿枝。
韩非虽是高手,看样子,他并不打算插手。
而张良,却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他素佩剑,但极善用弩。
李贤担心许栀仍怀有当年古霞口那种——一了百了的想法。
只听她的声音漂游着到了他耳中。
“卷轴出于谁手?”她蓦地问。
李贤顿了顿,竟无法看穿她的心思,又见张良。
这场较量之中,没有赢家。
“臣父。”他说。
于是,不消许栀打开,那卷中写了什么,也便无比清楚。
她不能强求任何人改变自己的理想。
于是无后顾之忧,也叫她彻底将这变成自己能够掌控的局面。
李斯。要除掉是异类。
张良让她明白。
一味血洗会让反抗的声音无处不在。
千千万万的六国之民,并非只有顺从这一条路。
这一次试探,是法家意志服从的调试。
那么,许栀最好让李斯知道,毁灭和崩溃夹杂着摧毁的不只是他人。
还有自己,包括秦国本身。
铁血铸就的尖锐,只能让她用决绝来挣脱。
“我看各位各有各的心思,聚集在此,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