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嬴荷华。
她不提嬴腾,将禁书被焚的事情说成是她自己的考量。
“殿下这样做是想避开李斯?”
许栀抿了口茶,在不知道顿弱站在哪一边的前提之下,她不能太过表露真情实感。
“您知道,我在邯郸的龙台宫前,不慎用弩机射伤了李贤。”她看到顿弱不露声色,继续轻声道:“上卿也知道,后来,我和他在楚国之事,更是差点让他丢了性命。”
她续言:“虽然我知道李廷尉一向公正言明,一丝不苟。可也害怕廷尉不待见我。不知上卿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这句不待见,意味深长。
顿弱对年轻人的事情不感兴趣。
更何况是和嬴荷华相关的。这种宫廷密辛,若非涉及到楚国国事,哪里能被朝臣知晓。
顿弱肉眼可见的尴尬,更把这种尴尬表现在了动作上。他不得不将话题给挪到当下她身陷的事情上来。
“现在要紧之事,是要说明白公主殿下有无私藏禁书。”
许栀总算得心应手的接了话,“辩解之言我在大殿上说得已经足够多。只是上卿咬住我不放罢了。”
“实际上,若殿下承认,那么这把火烧就会烧得很及时。自然也有人会为殿下善后。”
没有做过的事,许栀不会认下。
她几乎快要从顿弱的话中猜到了什么,她笑笑,“偏偏是在嬴腾将军见了我之后。我若有心烧书,又为何深夜出行非要把自己置于这种惹人怀疑的境地?您明明知道是谁,却为何不说?”
顿弱手中的茶有些漾。
许栀站起来,垂下眼看他,“上卿是三代先祖的肱骨老臣,时至今日也尊荣至此。”“可我听说近来齐国派去的密使已经不是上卿大人,也不是上卿大人的门生了。”
顿弱僵住。他并不知道这件事。
将他的人全部秘密换下的……
“我不知上卿大人是真的当不知道内情,还是甘心要做旁人的刀子。”她续言。
“上卿大人自己都信不过,偏信他人又能走多远呢?”
她的话蓦地冷了下来。
乎乎的寒风穿过帘子,顿弱忽的咳嗽起来,这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