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就喜欢的人。
嬴荷华的眼泪看不到任何软弱,而像是结冰了的霜锋,李斯不寒而栗,半晌说不出口一句话。
只听她又咯咯笑了起来。
李斯以为嬴荷华和他儿子差不多,好像精神早就崩溃。
不,她已经疯了。
——
许栀目送李斯,跨出层层大狱。
卢衡一身狱掾打扮出现在了尽头。
许栀抬手示意他待会儿再说话。
“公主殿下,”卢衡却面露难色。
他颔首递上一样东西,极快道:“殿下,此物属下为您处理掉,还是?”
不问还好,这一侧身,才看到那支簪子上头露了抹红。
那是血,一定是血!
张良该是喝下的毒酒,簪子尖端哪里来的绯色鲜血?
不会的。
“殿下?”
许栀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住半晌,她只得用力咬住下唇。
别疯。许栀。她提醒自己,千万别在这时候崩溃。
她屏住呼吸说,“拿去扔了。”
“计划如旧。”她咬紧牙关,几乎憋出这四个字。
卢衡心底一颤。
他此前接到的命令乃从韩信处暂回咸阳。在回咸阳的路上,他才通晓了嬴荷华一路上发生的事。
卢衡自此知道他的老师范增在临死前,铺开了一个怎样的计策。
他的小师妹阿月,想要嬴荷华尝到矛盾纠结,体悟灭国之战的残忍。
范增悄然间,已然满足了燕月的愿望。
范增让张良得知韩王安之女的下落,让他离开嬴荷华所打造的庇佑。
范增推动韩安利用燕月杀死张平企图得过且过的‘中庸之心’,让张平意识到决绝才是韩臣唯一的退路。
范增在死前更特地给张良修书一封,告知他,他即将死于秦人之手,要他趁早弃绝世事算了。
彼时的张良如何能想到,人一旦有了执念,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了。
可他努力换来的不是秦韩相安,而是韩安深切的恨意,嬴政欲图斩草除根的决绝。
范增早早看透了这一点。
他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