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李贤下了马车,朝他一揖。
司空马苦大仇深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不知道秦国怎么回事,居然喊了李斯的儿子作专使。
“阿贤,我劝你别进去。荀子连你爹都不曾好言好语,你怕是难做……”
司空马话音刚落,一个女子从李贤身后缓步走来。
依据官阶,又是随行之人,她裙裳上没有多余的配饰。
女子虽着秦国女侍衣裳,却难掩姿色。
她微笑着,朝他作了个侍女的礼。
“司空先生。”
李贤侧身,微笑着略点了下头。
她瞥了他一眼。
这个极小的动作,让司空马看出端倪。看似是李贤首肯,才让侍女说话,可他眼神稍移,又一直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在司空马看来,李贤自幼就是个很傲气的人。
大概除了权势之外,很难有东西可以让他低头。
司空马没见过许栀,终究是过来人,他不禁想这个女子,难道是李贤的家眷,随他一起出使?
哪知道女子抬眼的瞬间,司空马赫然一惊,仓促间,击碎了他刚冒出来的想法。
那是一双让人为之一震的眼睛。
她笑:“先生愣着做什么?何不即让李大人进馆中寒暄?”
轻飘飘的语气,毋庸置疑的笃定,随意矜贵的反问。
这哪里是侍女。
永安公主无疑。
她为何作此打扮?她又为何乔装之后,还要这样说话?
嬴荷华不是蠢货。她只是要他明白,李贤不过幌子,真正意义上来接洽荀子的正是秦国王室。
更有意图在于,李贤一来,李斯有再多不愿意的想法,也只能作罢。
一个时辰前,马车从咸阳驶出。
这是很久之后,李贤再与她同乘一辆车。
她好像睡着了,发鬓上的钗子轻微晃动,暖乎乎的阳光笼罩在她精致的五官,淡淡的光晕铺在她的鼻尖,又跳到她的耳垂,最终散漫在如瀑的黑发,丝绸一样。
其实,许栀一点儿没睡。
她总算真正意义上理解嬴政。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