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样才会让顿弱一路走好，让她自己好过一些。
这才是许栀心目中的葬礼。
蒙恬想起了当年他宿卫在芷兰宫之时。
那时候韩非刚刚下狱。
深更半夜，嬴荷华非要去给囚禁在岳林宫的张良送什么糕点。
他不让。
嬴荷华‘贿赂’他。
嬴荷华被韩人绑了，她还敢去找韩人，她是真不怕死，还是想杀人。
——“求你了蒙小将军，让我出宫吧。真没毒。要不你吃一个？或者我吃给你看好了。”
嬴荷华腮帮鼓鼓的，那回夜里黑，只能看到送进她嘴里的糕点是花的形状。
挺难看的，是不是梅花倒不一定。
然后，等蒙恬半信半疑。
嬴荷华飞快的爬上车撵，连忙道谢，不等他开口，人和车已经跑远了。
甚至她还回过头扬了扬手里的那块梅花酥，说，保证她绝不会惹事。
……至于后来，她被他弟弟蒙毅提着送回了芷兰宫。
不久，韩非真的出了大事，死于狱中。
蒙恬再次见到嬴荷华就是在灭赵之后了。
那时她好像做什么都要过问张良的意见。
不过蒙毅说，这是她装出一种好学生的模样，和当年乱跑的演技一样拙劣。
至于那梅花酥。
后来，蒙恬从媛嫚的殿中看到过。那时，公子高也来她殿中作客。
公子高手里的比及他以前见过的那个漂亮多了。
——媛嫚说：“宫中只有荷华会做，她说是用鸡蛋打发过，还要放在烤炉烘焙，又要加些什么奶油……我不明庖厨之事，不懂她所言，但味道极好。”
她递给他一块。
蒙恬觉得嬴媛嫚笑起来比他手里这个糕点要好看一百倍。
层层叠叠的花瓣，微红，中间花蕊是白的。
每一个都长得一样，做得又多。
她看出他的疑惑，拿给他一个铁的器具，“荷华央我画了个花样，她说这叫模板。”
一旁的公子高也发现了每一个的大小均匀。
他把它们摆成了三个一叠的宝塔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