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笑道,“臣看公主之前在大梁砍臣那两刀,也不是下不去手。”
“若不是你以下犯上,”她声音小了些。
“公主不也锁了臣么?”
沈枝在一旁越听越怪异。
他一旦决定装委屈,没人比他显得落魄。
许栀只听他迟疑一会儿,以一种异常失落的语调,沉沉在她脸侧说,“公主觉得我没本事是常事。只可惜,我在别处的本事,你不知。”
沈枝表情一顿。
“你要是能在今日把徐福给我找出来,那我也算知道你的用处。”她说。
他自笑。
他郑重其事。
“后来事,无论徐福还是汉臣,我当竭尽全力。不会让你觉得我一无所能。”
许栀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不舒服,不过她听着这种跟白纸一样的承诺觉得挺好笑的。
她不觉得李贤这样的人会将自己的利益与他人共享。
一阵风刮过,冷气吸入,许栀压着呼吸,咳嗽了几声。
“有没有能力是一回事。其实仔细想一想,天道难寻。只要我没死在李上卿前头,那就是万事大吉了。”
他本想出言挖苦她—搞成今天这样,就是她自作自受,就是她自讨苦吃。
李贤侧脸,话已在嘴边。
他却发现她精神恹恹。
她的下巴搁在他肩头,不知道在看什么,霜风吹得她鸦黑的睫毛微微颤动,鼻头也发红。
可她说了方才那句话就没再说,也不再动,要求他放她下来。
“……阿华?”沈枝又压低了声音,“公主,公主!?”
“…药。”她极小的说了声。
李贤一怔。
他来不及想,连忙放她到避风处。
许栀坐下来,从沈枝手中接过几粒棕褐色的小药丸。
“……”他从腰间取下来的水壶,她也没用,就这么一口吞了。
李贤认得那药丸。
这是之前他和夏无且所制。
自她在博浪沙受伤,已经过去了快两年。
她的身体一直由最好的医官调理,难道有什么异样?
他眉心一拧,当即严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