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本来身份就敏感,他居然要张垣做他的女婿,这很难不被看成是韩人的联合。
这件事放在秦国来说,这绝对不被允许!
他们怎么敢在雍城行宴!
难怪李贤一直不走,是要在这儿监视他们。
那么嬴荷华呢?她到底是知情不报,还是毫不知情?
蒙毅本来更相信后者。
他去找嬴荷华时,吹竽的三位乐师已开始表演,一切游走的计谋依着云层一点一点起伏。
纳征之礼肃穆严肃,数十张漆红色的案桌以作观礼。
宾客手中的盏满,让天色沉醉。
张良已不再是韩国贵族,也剔除了秦国官员的身份,单单坐在众人之间,处于下案,过于出众的气质,仍旧让她一眼就看到了他,普通的黄白色衣袍,质地单薄,衣袖甚至随风轻扬。
再看他身边的人,大多也和张良一样,穿着单薄。
子婴声音蓦地从旁响起,“荷华怎么来这里了?”
许栀做了个小声的小动作。
“我见你一直盯着他们,这些人可有不妥之处?”子婴问。
许栀正想随便找个借口。
子婴又道:“我方才见到蒙毅,你们若遇上事态紧急之事,下宴叫停也无不可。”
子婴话音刚落,许栀就看到蒙毅直接往她这来了,脸色不太好。
她心下不安。
“荷华?”子婴再唤了她一声。
“没有什么大事。”她的视线扫过众人,笑着对子婴说,“我和蒙毅找到一个与皇祖母所要之物有关的人,现下正要去寻此人的踪迹。”
“那荷华方才在看什么?难道此人到了宴上去?”子婴神色紧张。
说话时,蒙毅已经离许栀只有几步的距离了。
可谓急中生智,她朝子婴轻松道:“这倒没有,张苍和陈平派人去追了。方才我见这些宾客之中不少人从各地来,而见与他们所同行的幕僚大多衣着单薄,他们也没有置碳之规格。虽然身份低微,总是来赴我秦国官员之宴,若患了风寒,不见得好。还请让郑国送一些披风给他们。”
子婴听她说得算是满不在乎,但言辞之中到底是有种‘礼贤下士’的古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