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换来了第二个人的心跳不稳。
钱氏虽性子不稳当,但也是正经启蒙,读过书的。
看到女儿写成这样乱七八糟,又想到自己这段时日在婆母跟前不得脸,心中如何不气?她狠狠教训了女儿一顿。
徐凤玉哭得抽抽搭搭,最后还是难逃罚抄的下场。
待抄完后送去母亲跟前过目,钱氏又想起了一桩事,问:“抚安王府里的小姐考得如何?”
徐凤玉虽不专心学习,却有一桩好处,就是不爱撒谎。
听母亲这样问了,她便有一说一:“那沈姑娘……考得很不错,先生给了个特优的等第,咱们那些姑娘里,唯有一个特优,超了十岁的那边有好几个呢。”
也不知这话说得是在替玉姐儿骄傲,还是替自己挽尊。
反正徐凤玉小朋友因为这话又换来了二十遍的罚抄。
闹腾了一整日,最后是由宁康长公主介入,这事儿才算完的。
宁康长公主的本意,是让儿媳亲自指点一二。
家中父母帮衬一点,孩子也能开窍更早些。
再送去女学那儿听课,岂不是比其他孩子更得天独厚?
没想到儿媳并未体会到自己的用意,反而又狠狠罚了孙女两回。
看着那些纸张上越发潦草的字迹,宁康长公主深叹一声:“凤玉年幼,你让她罚抄这么多,她如何能抄得好?瞧瞧这上头写的,还不如不抄。”
钱氏在这个婆婆跟前连大气都不敢出,耷拉着脑袋:“儿媳是一时气急了……是怕凤玉丢了咱们府里的脸。”
“小孩子家家的送去女学读书,不过是想让她明理辨物,别往后长大了叫人笑话是个粗鄙不懂事的,且她才刚去,难免不适应,你与她好好说便是了,作甚这样罚她?”
钱氏抿了抿嘴角,心中不服,却又不敢开口。
徐凤玉见有人给自己撑腰,抽抽搭搭道:“我就说了沈姑娘考得好,母亲就罚我了……那沈姑娘的爹爹从前可是状元郎,我不如她不是很正常?”
宁康长公主自然明白沈姑娘说的是谁。
她冷笑两声,冷眼如电扫过儿媳。
钱氏被看得越发不敢动弹,狠狠瞪了女儿一眼。